是虛偽他媽給虛偽開門,虛偽到家了。
容辭抽了抽嘴角,不打算跟她廢話:“這塊玉佩也是假的?”
“什麼叫‘也’?”
寧寧站在裴寂身旁,一張笑臉被身邊的木頭襯得格外燦爛:“我只準備了一塊假玉。”
她承認得倒挺快,完全沒有絲毫負罪感,雲淡風輕得像在討論今天吃什麼菜。
容辭的腦瓜子突突突地疼,大概明白了點柳螢和這夥人待在一起時的感受,好不容易才忍下火氣,勉強笑道:“一塊?”
可分明那兩塊玉都不能把門開啟。
等等。
一塊真一塊假,倘若都無法將瀑布裡的那扇門開啟,那——
不。會。吧。
“挺意外的吧。”
賀知洲見他臉色更白,指了指容辭身後的瀑布:“其實柳姑娘拿到的那塊玉的確是真的,有問題的是這扇門——打從一開始,它就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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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當初在西山頭一回遇見柳螢,寧寧就用傳音開了個小型群聊,毫不廢話,開門見山:“這姑娘有問題。”
賀知洲對她小重山的操作記憶猶新,一直視寧寧為智商上的偶像,聞言立馬響應:“怎麼?”
“她說自己被霓光島追殺,一路逃來此地,但西山之上寸草不生,完全沒有遮掩身形的地方。”
寧寧道:“若是真想逃命,見到這幅景象就應該掉頭就走,尋個草木茂盛的地方好好躲藏。但她不僅一路往上,還跑到了半山腰——難道她和霓光島是傻子和瞎子,一個亂跑,另一個在如此空曠的地方也看不到獵物麼?”
她說罷頓了頓,又將那淚眼汪汪的姑娘端詳一番:“更何況她身為樂修,連最重要的琴都能被損壞,身上卻沒有任何嚴重的傷口,只有衣物破了幾道裂痕……未免不合邏輯。”
她說得有幾分道理,許曳想了想,老實發問:“她出現在西山刻意接近我們,難道是在覬覦灼日弓?”
“可能是霓光島的人。”
回答他問題的並非寧寧,而是向來沉默寡言的裴寂。
他傳音時亦是冷著臉,見寧寧循聲望向自己,彆扭地垂下眼睛:“她能在西山等候我們前來,說明對我們的計劃與行蹤瞭如指掌——也就是說,她進行過監視和監聽。”
“所有門派之中,唯有霓光島身法最強、最擅隱匿行蹤,能做到監視而不被察覺的,大機率也只有他們。”
許曳心下了然,順勢接話:“而且他們對寧寧記恨在心,這次試煉一定會藉機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