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攻玄燁。他行事莽撞,一旦一心認定我潛心佈陣,就不會在自己身上多加設防,只需要趁其不備,就能打他個措手不及。”
青年坐在書桌前,輕輕合上手裡的古籍:“至於迦蘭城,我會耗盡殘存的所有靈力,在城中設下一個巨大屏障,抵禦洪水來襲。在我與玄燁的靈力衝撞之下,城中百姓的神識必然會受到衝擊,從而失去意識陷入長時間昏迷——這就是我們第二步計劃的契機。”
孟卿若有所思,聽江肆繼續道:“我的靈力所剩無幾,昏睡時間一定會比玄燁長上許多,為了不讓他甦醒後第一時間除掉我,孟叔,我需要您的協助。”
“受到化神期靈力衝撞,昏睡時間少則數十年,多則上百年——但如果提前服用固神丹,就能在很大程度上延緩衝擊。”
江肆說著掏出一個玉質令牌,遞到孟卿身前:“這是城主令。孟叔,我是靈力受損陷入沉睡,固神丹於我無用,你在大戰之前將它服下,醒來後將我藏身至城主府地下的暗室,再找來一具與我體型無異的骸骨……把城主令放在它身上。”
他說罷嘆了口氣:“只是苦了您,不得不當上一段時間眾人厭棄的叛徒。”
這就是江肆的局。
將計就計,利用玄燁離間的計劃反將一軍,將其困在由洪水造就的囚籠之中。再來一招金蟬脫殼、假死脫身,等實力恢復,再伺機而動,想辦法除掉他。
“你、你們!”
玄燁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終吐出一口血,滿目猙獰地望向孟卿:“你居然騙我!騙子!”
他倒還委屈上了。白髮老者很有禮貌地點點頭:“魔君,最先教我們騙人的,不就是您麼?”
攝魂陣破,玄燁的最後一絲希望也隨之宣告終結,更不用說還遇上了不死不休的死對頭,發現被人家騙了整整三百年。
簡直是身體與心靈上的雙重打擊,成功讓他化身為音樂噴泉,一邊大喊大叫,一邊從嘴裡噴出天女散花般的黑血:“等、等等!江肆,只要你答應不殺我,我就把魔君的位置讓給你!”
寧寧用手帕替裴寂擦乾淨臉上的血漬,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大叔,時代變了。你難道不知道,自從仙魔大戰之後,魔族就被屠滅得一個不剩了嗎?”
玄燁的臉色由白轉青。
又聽她繼續說:“你要是現在出去,只有兩種結果。一是被捅成篩子,另一種是被抓起來進行展覽,展覽主題就叫‘最後一個魔族’。”
玄燁的臉色由青轉成五彩斑斕的黑。
江肆神色冷淡,手中憑空出現一把長劍,用了不容置喙的語氣:“向迦蘭城中百姓道歉。”
“道歉?”
靈力枯竭的魔修輕哼一聲,咬牙笑了笑:“做夢去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玄燁瞳孔中的血紅陡然加重,竟成了兩顆通紅的血珠,血色轉動翻滾,隱隱有爆裂之勢。
江肆眉頭微擰,拔高音量:“諸位,趴下!”
玄燁的笑聲迴旋於耳畔,突然被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破音突然切斷。
濃郁的魔氣與二十一世紀的炸彈沒什麼兩樣,爆開的瞬間掀起層層熱浪,帶著千鈞力道橫衝直闖。
寧寧以劍氣護體,將裴寂的腦袋擁入懷中。他的身體僵硬如雕塑,自始至終沒有動彈,連呼吸都是輕輕的。
江肆一眼便瞧見重傷倒地的鄭薇綺,毫不猶豫把她護在身下:“兄臺,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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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燁自知無力抵抗,滿心暴怒之下自行爆體而亡,釋放出的魔氣縈繞不絕。
過了好一會兒,江肆才勉強撐起被氣浪推到鄭薇綺旁邊的身體,與她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