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衝突的許曳。
“許師弟。”
鄒武端詳一番他陰沉的臉色,猜不透這人忽然追上來的用意:“有事嗎?”
許曳冷冷一笑,居高臨下地看他:“你還不懂?他們是在騙你。”
對了,那夥人都以為他是個上當受騙的大傻子。
鄒武眉頭一挑,用傳音問他:“所以呢?”
眼前的少年見他神色如常,終於露出一絲慌亂的神色:“你……你難道早就知道了?”
“這還不容易。”
他得意洋洋地嗤笑道:“倒是你,忽然把這件事告訴我,估計是想從我這兒得些什麼好處吧?”
“不愧是浩然門的師兄。”
許曳渾身放鬆了一點,下意識握緊拳:“我想跟你合作,一起把天心草弄到手。”
鄒武有些驚訝:“天心草?”
“寧寧究竟把它放在哪裡,連我也不知道。軟磨硬泡都不行,要想得到它,只能透過暴力途徑。”
他中了毒,說話時有些暈暈乎乎,但眉宇間的戾色依舊鋒利如刀:“雖然長老們規定不允許以多欺少,但那只是通常情況下——要是我們有了正當理由對付她,一切就另當別論了。”
“正當理由?”
“這爐子不過是個陷阱,她真正的計劃,是等你送來珍品靈植後直接跑路。小重山這麼大,就算你沒日沒夜地找她,也不一定能尋到,但如果有我,一切就都不同了。”
許曳的聲音很冷:“我會用通訊符告訴你她的位置,讓你和浩然門其他人一起去攔她。到時候寧寧成了騙取靈植的那一個,你作為受害者……不就有了充分的理由做出任何事情?”
這是鄒武目前聽過最靠譜的辦法。
如果不與許曳合作,他充其量只能拿到一堆天階靈植,比起天心草,不過是隨處可見的垃圾。
“不過……”他停頓片刻,語氣裡多了幾分揶揄和探究,“你怎麼會想要跟我合作?”
“誰不想要天心草?寧寧手上只有兩片葉子,我絕不可能分到,要是與你合作,咱倆對半分,我還能拿到一片。”
許曳聳聳肩:“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和那兩個人認識還不到一天,她能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媚修與我爭執,想來也就是個年輕小姑娘,腦子裡沒什麼東西。”
在一陣短暫的沉默後,劍修少年倏然垂眸,露出一絲柔和的神色:“最重要的是,如果能把它送給師姐……她說不定就會對我刮目相看。”
“我呸!去你的刮目相看!”
玄鏡外,一群人正拉著個暴跳如雷的女人:“蘇清寒要是知道你幹出這種事,非打死你不可!我怎麼教出你這麼個徒弟,哎喲我的老腰!”
她說完看向在一旁悠哉喝茶的天羨子:“你徒弟被坑了,難道就一點都不生氣?”
天羨子吃了塊白玉糕,咧嘴笑笑:“咱們繼續看,好戲還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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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辭從渾渾噩噩的夢裡醒來,恍惚看見不遠處的兩道人影。
一道模糊的男聲傳入耳畔:“那就今晚?沒問題。反正許曳那小子不知道去了哪兒,只有我們兩個的話,反而放心一些。”
然後是寧寧的聲線:“許曳不會出事吧?我沒想到他會生那麼大的氣……要是遇到危險就糟糕了。”
“還是你的運氣好。”
賀知洲笑了:“這洞里居然藏著天河石的分佈圖,其中一塊還就在附近。我聽說那石頭對鍛劍很有用,是千年一遇的寶——”
大概是看見他睜開眼睛,對方被嚇了一跳,沒說完的話全被咽回喉嚨裡。
“你醒啦!”
寧寧比賀知洲的反應正常許多,容辭能看出來,她是真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