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永無翻身之地。
絕對不能。
“也就那麼回事吧,比起我當年在歐洲當貴族的時候,還是差了點意思。無非就是錢多得用不完,追求者多得選不過來,人生順利得失去了奮鬥的理由。為打發時間,我特意帶女主那個可憐孩子去了夏威夷度假,海風海浪,美食美人,如果有機會,你一定要去夏威夷玩一玩,享受有錢人的遊戲。”
德古拉說罷露出一個標準的霸總式淡笑:“不過話說回來,過了那麼多天紙醉金迷的日子,我才真正體會到平淡是福,平安是真。你也別太羨慕我,咱們現在的日子已經很不錯了。”
廢話,平凡能不是福氣嗎。
在短短一段時間裡,他先後經歷了被強制壁咚、被威脅摘腎、被誤以為腎虛、被迫進行九死一生的臥底活動等種種喪心病狂的劇情,這哪裡是愛情電影,分明是一鍋亂燉的驚悚虐戀苦情諜戰片。
陵西滿目星星眼:“好棒好羨慕!我也好想去夏威夷玩!”
德古拉大手一揮:“比不上你,為民除害的人民英雄嘛!我也想被警察叔叔頒發獎章啊。”
兩人暗自較勁,爾虞我詐,說罷呵呵一笑,誰也不知道對方的話裡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只想表現得比對方更加春風得意,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塑膠兄弟情。
“不過,”德古拉笑得淒涼,“林妧怎麼還沒出來?她的電影也太長了吧。”
“說起林妧的《兇樓》,”陵西想起什麼,微微一怔,“旁白告訴我,她把那部電影弄得整個都……崩潰掉了。”
最後那四個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兩人面面相覷,在同一時間陷入沉默。
什麼叫真正的大佬,這才是真正的大佬,把他們倆不久前的明爭暗鬥襯托得毫無意義。
不管是夏威夷度假還是爭做先鋒模範市民,陵西與德古拉自始至終都沒有逃脫電影框架,被系統玩弄於股掌之間——
但林妧不同。
她將電影本身變成玩物,還把它徹底玩壞了。
尷尬無聲擴散,在幾秒鐘後被一道女聲輕輕打斷。
林妧仍然保持著把安喬抱在懷裡的姿勢,帶了點好奇地站在他們身後:“你們怎麼了,為什麼一直髮呆?”
“林妧!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
德古拉熱情澎湃地猛然轉身,在瞥見金髮綠瞳的小男孩後渾身一抽,所有想說的話都被硬生生憋回嗓子裡。
感受到懷裡的孩子瑟縮一下,林妧微微一笑,摸了把安喬後腦勺:“別怕,他們是我朋友。喬喬,叫哥哥。”
她動作輕緩、語氣溫柔,彷彿是在呵護某種易碎的寶貝,珍惜得不得了。陵西與德古拉目瞪口呆,雙眼無神地對視一下。
沒有人會對電影裡毫無關聯的陌生人這麼好,林妧與這孩子鐵定關係匪淺——可他們倆打一開始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要說究竟能有什麼親近關聯,似乎左思右想都只有那一種。
蒼天啊。
在他們倆還在無比幼稚地互相比拼時,林妧不僅玩崩了電影系統,居然還遊刃有餘地生了個兒子帶回來。
她可是整個生活區備受寵愛的小廚師,這誰能忍,誰!能!忍!啊!
德古拉氣不打一出來,渾身顫抖地緊緊凝視安喬,一字一頓地問:“哪個混蛋乾的?”
林妧愣了一下。
她以為對方是指男孩腿上顯眼的猙獰傷疤,於是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黑市裡的人販子和買家。”
黑市。人販子。買家。
這居然還是強買強賣的,難怪林妧一氣之下幹掉了整個電影系統,這得是多少年的艱苦奮鬥、臥薪嚐膽啊。
德古拉淚目了,一口咬破自個兒手臂動脈,在漫天狂飆的猩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