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的甜筒蛋卷,發出一聲咔擦脆響,連聲音裡都帶了淡淡殺氣。
徹底打破凝固氛圍的,是一聲小動物齜牙咧嘴的嗚咽,像是憤怒,又像哀鳴。
——被謝清和抱在懷裡的雪球尾巴突然就豎起來,直接糊了小姑娘滿臉。它本狐倒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倏地從她懷裡跳起來,跑到姜池身旁一躍而起。
然後直接撲到他頭頂,用軟趴趴的爪子瘋狂敲打姜池腦袋,雖然沒能起到任何實質性的威懾作用,但好歹弄亂了他剛梳好的髮型。
救命。
這是什麼放飛自我的奇怪劇情。
江月年滿臉的生無可戀。
江月年:“我覺得,我可以花點時間來解釋一下。”
她話剛說完,就聽見腦袋裡的阿統木發出一聲幸災樂禍的爆笑:【ohhhhh!fantastic!解釋就是掩飾,別說話,讓我們用心感受!】
求你快閉嘴好嗎,屑系統!!!
暗湧
老實說, 江月年此時此刻的處境實在有些尷尬。
她和姜池的距離不超過十五厘米, 姿勢帶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然而那小子腦袋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眾目睽睽之下居然沒有立即起身, 而是保持著將她撲倒在地的動作,側過腦袋與門口的不速之客們冷冷對視。
……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被當眾捉姦後, 當事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甚至十分嘚瑟地挑釁旁觀者的錯覺。
江月年本來就因為自己當下的姿勢有些臉紅,這個念頭剛一出來,立馬就把整個耳根全部點燃。
腦袋裡的阿統木拼命忍笑,她故作鎮定地戳了戳姜池手臂,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低低開口:“姜池。”
少年把不懷善意的目光收回,看向她時,神色不自覺柔和許多。
“謝謝你幫我,”她動作十分小心地把腦袋從他手上挪開,髮絲輕輕掃過後者白皙的手腕,帶來一點稍縱即逝的癢, “……我們還是站起來吧。”
姜池聞言乖乖起身後退一步,神色不變。
雪球見他仍然是一副懶洋洋又不情願的模樣, 一張小臉皺成圓圓的團,繼續趴在他腦袋上, 用毛茸茸的爪子又氣又急地拍打這臭小子頭頂。
然後下一秒就被姜池提著脖子拿下來, 不偏不倚拎在他跟前, 只要一睜開眼, 就能與那雙滿是陰翳的藍眼睛四目相對。
與此同時,耳邊響起清朗的少年音:“雖然長得有點蠢,但做成狐狸肉,味道應該不錯吧。”
雪球:……
雪球氣死了。
態度也太狂了吧這小子!啊啊啊他怎麼可以對江月年做出那種動作,還對它說這麼過分的話!看它憤怒之爪的正義衝擊,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粉白色的爪子啪嗒一下,按在姜池蒼白的臉頰上,可惜還沒來得及等它搗亂,整個身子就被迫往後一晃——
姜池把手臂向後伸,手裡的小白狐狸自然而然就離它越來越遠,縱使拼命擺動著小短腿,也遠遠夠不到他身上。
小狐狸眼睛一瞪,從喉嚨裡發出輕微的咕嚕聲。
江月年從地上爬起來,動作僵硬地摸了摸並不那麼痛的後腦勺,視線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所以,誰能告訴她,為什麼這樣的景象會剛剛好被這麼多人看到?
本應住在收容所的龍人先生不知為何出現在門口,雙手環抱在胸前,用頗為耐人尋味的目光挑著眉頭看向她這邊;
雪球大概以為姜池會對她圖謀不軌,表現出十足氣惱的模樣,透過之前一系列咋咋呼呼的動作,不但把姜池的頭髮揉得一團糟,自己白花花的絨毛也四處紛飛掉了滿地;
謝清和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