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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次的任務物件是謝清和後,她曾在網際網路上搜尋過相關資訊。關於安平村變成恐怖聖地之前的訊息少得可憐,唯一一條耐人尋味的,是幾十年前的一則新聞。
在一段時期內,村落裡經常有人莫名其妙地失蹤,警方完全找不到任何線索,所有受害者都如同人間蒸發,直到幾十年後也沒個頭緒。
就是在這起事件發生後不久,安平村村民一夜之間盡數消失,村落成了無人敢接近的禁地。
那些村民的失蹤……和謝清和有關?
江月年是不太相信的。
“你們覺得是謝清和做的?”
她將在場幾人粗略打量一番,挑釁般地揚起眉頭:“如果她真是罪魁禍首,你們這群人還能活到今天?做夢吧。不去看證據查詢真兇,反而在這裡校園欺凌浪費時間,這就是你們的正義感?佩服佩服。”
她話裡的諷刺意味再明顯不過,跟前幾人無一不露出氣惱憤懣的神色。
站在中間的男生臉漲得通紅,粗著嗓子道:“怎麼沒有證據?昨晚剛有人消失不見,謝清和就被看見偷偷摸摸去了後山——去那種地方,她能幹什麼好事?”
“不……不是的。”
沉默許久的謝清和終於悶聲開口,嗓音因為疼痛微微沙啞,卻依舊清泠動聽:“我放學回家時聽見山裡的求救聲,就想上去看一看……”
“你上去看一看?兇手就在那裡,為什麼不把你也一起拐走?難道他還能被你嚇走了?搞笑。”
男生從喉嚨裡擠出一道冷笑,轉而把目光定定停在江月年臉上,視線是一如既往的冷漠鄙夷:“郭夢夢你給我滾開。你又不是頭一回看到這怪物被欺負,怎麼,今天突然想當一回救世主?”
原來謝清和並不是頭一回被這樣對待。
想來也是,因為長相的緣故,她從小就被安平村裡的小孩變著花樣欺負,臉上手上有許許多多叫人心疼的傷痕;現在長大一些,自然也逃不過這樣的命運。
被一遍遍撕碎的作業,被丟進水池的課本,被裝進垃圾和小蟲子的課桌抽屜,以及拳打腳踢、流言蜚語。
這是謝清和擁有的全部。
想起女孩看向自己時小貓一樣怯生生的眼神,還有她為自己擦藥時的微紅臉頰與柔和目光,江月年姿勢不變,牢牢把謝清和護在身後,抬頭回應男生暴戾的視線:“她不是怪物。”
她從來不想當什麼救世主。
她只是想保護一個會害羞朝她微笑的無辜女孩子。
江月年沒有看見的是,在這句話出口的瞬間,被自己護在身後的謝清和眸光輕輕一動,暮色與陽光一同散開,充斥整雙曾經黯淡無光的眼睛。
“你這傻——”
男生被她的態度氣得不輕,當即高高舉起右臂握緊拳頭,然而手臂還沒落下來,就聽見走廊另一邊傳來一聲厲斥:“住手!”
這是江月年曾聽過的聲線。
與記憶裡並沒有太大變化,唯有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憤怒——那是謝清和的奶奶。
“你們在幹什麼?”
老人拄著柺杖,用盡可能最快的速度趕上前來,混濁眼睛狠狠盯著那幾個學生:“胡說八道!我孫女才不是什麼怪物,你們這群臭小子!”
奶奶說完掄起柺杖,作勢要朝他們身上打。這幾人平時肆無忌憚地欺負謝清和,這會兒面對她家長,頓時像落湯雞般沒有了氣勢。
他們自然不敢在長輩面前撒潑,面帶不甘地一溜煙跑開。身後響起站立起身時衣服摩擦的窸窣聲,末了是謝清和顫抖的聲線:“奶奶,您怎麼來了?”
“你好幾天回家身上都帶了傷,真以為能瞞過我?”
江月年知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