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的是什麼?虐待?殘殺?還是要……
一想到最後那個念頭,少年悄無聲息紅了臉頰,隨即神情黯淡地抿緊雙唇。
可他長得並不好看,那是最不可能的一種猜測。
“對了,我叫江月年,你的名字是‘封越’對吧?別害怕,我對你並沒有惡意,我知道你和競技場裡的其他人都是被迫在戰鬥,所以想幫幫你們。”
女孩的聲音繼續很近很近地響在耳邊,她似乎很喜歡說話:“對不起啊,你不是商品,我卻跟那些人商討價錢,還用三萬塊把你買下來。人的價值是不應該用金錢來衡量的,可他們實在太過分了,我只是——”
他看見她側頭抬起眼睛,烏黑瞳孔裡噙著小心翼翼的溫和笑意。
小姑娘的聲線輕輕柔柔,和夏天夜裡的晚風一起傳入耳畔:“我只是覺得,如果這樣做,或許能幫你出出氣。其實你和世界上其他所有人一樣,擁有無法被衡量的價值哦。”
她說著頓了頓,帶了點神秘地繼續補充:“還有一件事情,或許會讓你感到開心一些。”
封越茫然眨眼,死氣沉沉的瞳孔裡看不出絲毫情緒。他沉默著挑起眼皮,恰好看見她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凌亂的街區嘈雜一片,他聽見江月年近在咫尺的聲音:“您好,請問是歧川市警局嗎?”
空空蕩蕩的心臟沒由來地緊了緊,封越恍然抬頭,與身旁的女孩四目相對。
她含著笑斜睨他一眼,修長食指放在唇邊,示意不要出聲:“我要匿名舉報,在長樂街215號的雜貨鋪下面,藏了個涉嫌人口販賣的競技場。對,沒錯,參與競技的人都是被強制販賣進那裡,並且傷亡十分慘重。你們如果儘快趕來,說不定能正好撞上負責人在清理場地。”
頭頂殘破的貓耳微微一動,少年悄悄攥緊衣襬,指節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白。
她居然通知了警方,這也就代表著,不僅是他一個人,競技場裡其他受難的奴隸也能逃出地獄。
如今發生的一切像場不切實際的白日夢。競技場守衛森嚴,奴隸們都被關在狹窄骯髒的小籠子裡,他們無處逃脫,更不可能報警,只能憑藉一己之力找尋出路。
在以往的無數個日日夜夜裡,他曾用祈求的目光看向觀眾臺,希望那成百上千的看客中能有一位良心發現,幫助他們重獲自由。可每當視線環繞於人群,看到的只有一張張無比冷酷又無比傲慢的臉孔,望向他的眼神中沒有憐憫,只有看待玩具般殘忍的癲狂。
想來也是,會對他這種怪物產生同情的人,又怎麼會來觀看如此血腥殘酷的鬧劇。
可身旁的這個女孩卻不一樣。
也許……她是真的想幫他們。
他可以信任她麼?
“對了,等抓到那些人,您能代我給他們帶句話嗎?就說——”
江月年愜意地勾起嘴角,語氣不復最初的溫和禮讓,而是帶了點嘲弄般的輕笑,上揚的尾音得意洋洋,像不易察覺的小勾:“大清早就亡了,還在這兒做奴隸主的夢嗎?白痴。”
尾巴
江月年心滿意足地看著封越喝完最後一口青菜粥,笑眯眯告訴他:“醫生等會兒就會來,你不要擔心。”
坐在餐桌另一邊的少年倉促抬頭,在觸及到她視線時耳朵微微一動,抿著唇垂下眼眸。
從競技場離開後,他便被徑直帶來了這棟房屋。
建在山腳下的別墅雅緻且寬敞,前後兩個院落分別用作花園與露天泳池獨立出來,建築本身則是一幢三層樓高的西式洋房,白牆紅瓦,掩映在月光和樹影之中。
不像是他可以踏足的地方。
從小生活在貧民窟裡的少年想。
因為生有與常人截然不同的耳朵與尾巴,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