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繁星點綴在天幕上,遙遠又浪漫。
皎潔的月色籠下,給悅雅公館籠上了一層銀色的神秘面紗,也讓蕭條頹敗、格格不入的院子,增添了幾分詭異的色彩。
“砰——”
尖銳的聲音,劃破夜晚的寂靜。
二樓臥室。
騰其萱氣得直接摔了水杯,盯著面前木頭人一樣的傭人,眸光迸射出兩道寒光。
“我再說一遍,我要出去!再守在這裡,我殺了你們!”
這話一出,她都有些唾棄自己。
以前要是遇到這些不聽話的東西,直接放蟲子咬死了。
但是現在總感覺,自己不敢。
為什麼呢?
大概是,殺人犯法。
這個念頭從她心裡冒出來的時候,她自己都覺得好笑。她從小就不是遵守規則的人,覺得那些死板的條條框框,就是用來打破的。
儘管給自己做了多次心理建設,還是無法下手。
似乎某一個瞬間,在她生命最絕望的時候,那些她看不上的條條框框,也保護過她。
這種從靈魂深處升起的敬畏,讓她束手束腳,渾身難受……
“騰其小姐,霍少說,他今晚上有點事,會晚點回來。”傭人戰戰兢兢,牙齒都在打顫,說完話緊張的瞥了她一眼。
這幾天,他們都處在提心吊膽中。
院子裡的情況一天比一天糟糕,這小魔女雖然沒對他們說什麼,但言辭間輕描淡寫全是威脅。
比如現在是沒用的植物,改天就輪到沒用的人了。
誰要再裝死,不跟她說實話,她一定會讓對方真死掉……
“誰管他什麼時候回來!我要出門!我現在要出去!”騰其萱手指捏緊,咬牙切齒。
“騰其小姐,您就別難為我們了。讓您在家休息,是二少的意思。”管家站在門口,微微彎著腰,恭敬的開口。
騰其萱看著他,緩步往門口走。
鞋子踩在陶瓷碎片上,與地板摩擦,發出尖利的聲音。
她剛走到門口,兩道冷漠的影子擋在她面前,聲音冰寒冷冽,“騰其小姐,自重。”
騰其萱,“……”
她現在對自重二字,過敏。
她夠自重了,就是霍凌宇那變態,這些天總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做些莫名其妙的舉動,格外的不自重。
這會兒聽到別人這麼說,壓抑的怒火徹底爆發。
不能殺人,揍一頓不過分吧?
五指成爪,迅速朝一名保鏢襲了過去。
那保鏢這段時間見慣了她發飆的樣子,一開始還害怕。但見她只是發飆,沒有其他動作,就放心了。
現在見她突然動手,心裡沉了一下,迅速躲避,反手想止住她。
手剛伸出去,一隻巨型蜈蚣朝他面門而來。
他瞳孔微縮,猛的後退幾步。
其他人見狀,也忙躲閃開來。
他們都是霍凌宇親近的人,不是不瞭解騰其萱。
只是被她這段時間的‘畏首畏尾’矇蔽,覺得她是真的廢了,沒有以前那麼張狂了。
但沒想到,一出手還是熟悉的配方……
騰其萱也察覺出了異樣。
這群人看起來冷漠殘酷,一臉不好惹的樣子。但真當她出手,他們對她的畏懼,好像是下意識的,藏在骨子裡那種。
眸光微微波動,接下來往外走的步子愈發自信平穩。
她一步步下樓,保鏢一步步後退。
還警惕的盯著她手上。
很快到了院子裡,眼看著大門就在不遠處,她眼底閃過幾絲欣喜。
正準備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