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出頭的女孩子,標準的瓜子臉,柳葉眉,五官清秀端莊,往那兒一站就是一副知書達理大家閨秀模樣。
只是眼裡的刻薄,和張口就尖利的聲音,破壞了幾絲美感。
她仔細在記憶中搜尋了一下,毫無印象,於是自然的詢問,“你哪位?”
這話一出,周圍陷入了奇奇怪怪的尷尬。
剛剛用奇怪眼神盯著她的人,此刻更加奇怪了。
旁邊的中年婦人,也是一身名牌,打扮很有品位,不冷不熱的諷刺,“還真是死了媽沒教養,連表姐妹都不認了。”
夏如槿清冷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眸光微眯,“你又是哪位?”
阮心薇,“你……!”
以前見到夏如槿,她沒少說教她。
總覺得她聲名狼藉,一無是處,不配跟她阮家沾邊。
也嚴厲的警告,以後對外最好不要說是阮家的人,簡直丟她阮家的臉面。
那時候的夏如槿覺得阮家不友善,每個人都很苛刻,幾乎不願意跟阮家交往。每次被警告,她除了憤怒之外,更多的是心虛和羞愧。
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名聲,確實也配不上阮家。
所以阮心薇罵她的時候,她都是咬牙忍受,在心裡謾罵,卻不敢頂嘴。
一旦頂嘴,將會聽到更難聽的謾罵……
這還是第一次,夏如槿直視著她的眼睛,帶著與生俱來的高傲,冷漠的問她是哪位。
她以前那些難聽的責罵,似乎加起來都抵不上這一句話,帶來的強大傷害。
阮心薇臉都紅了,聲音冷厲,“你這野丫頭!裝什麼清高!既然這麼高傲,不認這些親戚,就別踏進我阮家的大門!”
夏如槿定定的看著她,眼神帶著幾分打量。
她在想,這個年紀的女人,大概跟她媽是姐妹什麼的吧。
既然是姐妹,差別還挺大的……
不是說她媽是才女?
才女的姐妹,就是這種沒長眼的潑婦?
“這位夫人,說話注意分寸!您難不成也是死了媽,沒有教養,才晚輩都不認識?”左寒跟夏如槿這麼久,還從來沒看她這麼吃癟過。
於是沒忍住,冷漠的懟了回去。
“放肆!你是哪兒來的東西!一個下人,也敢對我媽媽不敬……”
“那我們走?”
夏如槿聲音清清冷冷,打斷了更難聽的話。
但這話,不是對阮心薇說的,也不是對那義憤填膺的表姐說的,而是冷冷的看向阮旭澤。
阮旭澤也是懵的,看了一眼師顯。
師顯表情淡然,但一直站在夏如槿身旁,表達的意思很明顯——
他今天是跟著夏如槿來的。
夏如槿一走,他也會直接走。
乾笑兩聲,打圓場,“都是一家人,這麼久沒見了,別見面就弄得劍拔弩張,還是讓師先生先看看父親比較重要。”
“誰跟她是一家人!你看她那眼高於頂的樣子,有把我們當一家人嗎?”那表姐尖聲不滿。
夏如槿點頭贊同,“確實不是一家人。”
那表姐頓時瞪大眼,“你聽!舅舅你聽!她親口說的,說我們不是……”
“夠了!”
阮旭澤厲聲,喝止了她。
不知道為什麼,他腦子裡下意識想起夏如槿之前在蕭家的話,她說霍言深有潔癖,不會允許以前的夏如槿給他夾菜,但會允許她給他夾菜。
還說,他們感情很好,她跟以前的夏如槿不一樣,讓他不用維護她。
她當時的態度很疏遠,不像對親人,更像是對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