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如槿細眉微微挑了下,試探著回答,“不客氣,我們都是姐妹。”
宋一心繼續,“我生長在這裡,但人情世故什麼都不會。我成了苗疆蠱師的信仰,但我除了待在自己位置上,什麼都不懂。甚至那個位置,都不是靠我自己得來的。”
夏如槿,“……”
她臉上的漫不經心收了些。
看著她的眸光嚴肅,“所以呢?你什麼意思?”
宋一心笑笑,笑容有些釋然,“我想認真的體驗一下,做人是什麼感覺。”
至少,把這輩子活滿。
有些事情,有些道理,要親身經歷了,才有發言權。
即便她有現在這層身份,也不得不承認,在很多事情的處理上,她根本不如夏如槿……
比如對人心的把控。
比如對全域性的瞭解。
昨天晚上,面對白家那群貪婪的人,她其實也可以丟擲誘餌,讓他們自相殘殺。也可以召喚周圍的生靈,請求它們的幫助。
但她都沒有。
只是拼命的,真的只是拼命,想保護身邊的人。
想活下去。
但最後一樣都沒做到……
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人在自己面前倒下,然後差點連自己都沒保住。
夏如槿現在這種,對人性的掌握,將有利條件運用到極致,也不是先天都會的。她經歷了滅族之災,經歷了重生之苦,才有了現在的淡定自若。
她想試試,用時間來豐富自己,然後讓更充實的自己,配得上現在的位置。
配得上蠱師的信仰。
夏如槿怔怔的看著她,從她堅定的眼神裡,讀出了她的想法。
心裡釋然的同時,有一些小小的詫異。
“什麼時候做的這個決定?”她問。
“在得知有人要替我去死,但我卻無能為力的時候。得知一個小小的陣法我都無可奈何,只能等待幫助的時候。”
也或許,更早。
早到踏上苗疆那片領土,看著他們拼死扞衛自己的家園,扞衛規則,扞衛與神之間的協議時。
那時她就想,要是她能更強大,能幫忙,就好了。
而不是懦弱的等待庇佑……
對於宋一心的這個決定,夏如槿當然是舉雙手雙腳贊成。
但她還是有些擔憂,“那苗疆,怎麼辦?”
宋一心神秘一笑,“你知道雲翊是誰嗎?”
夏如槿,“……”
“每位神靈,都有自己最忠貞虔誠的守護者。而云翊,剛好是那個人。”
“……”
夏如槿回了臥室,洗了個澡。
洗去一身的疲憊和戾氣,穿上寬鬆舒適的睡衣縮排被窩裡。
腦子裡卻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久久沒想明白:為什麼蠱神的守護者,不是她?
憑什麼?
是一個素未蒙面的陌生人?
搞笑!
從找到宋一心,帶她回苗疆,戰鬥邪神,到出來之後一系列事情,哪一件不是她在幫宋一心處理,在替她排憂解難?
那為什麼,她就不是那個人呢?
霍言深出來,就看到她盯著天花板發呆。
關上窗簾,掀開被子上床,長臂一伸,將人拉進自己懷裡,“在想什麼?”
夏如槿回神,看著他的眼神還有些不岔,“老公,你說,難道我不配嗎?”
霍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