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關了,只留下一盞昏暗的壁燈,能隱隱看到房間的格局。
這小丫頭,這麼早睡了?
邁著步子上樓,推開臥室,裡面空無一人。
他今晚上喝了不少酒,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但出包廂的時候已經有些迷糊了。
這時候看到空蕩蕩的房間,腦子瞬間清醒。
“左寒!”
他沉聲喚了聲,周圍沒有任何動靜。
但是空氣裡,分明有微弱的氣息。
他心提了起來,認真聽了一會兒,緩步往走廊盡頭走去。
客房門口,左寒姿勢狼狽的靠著牆躺著,面上一片平靜,身上沒有任何傷痕。
他擰眉,嫌棄的踢了他一腳。
左寒順著門倒了下去。
肩膀上,似乎還貼著一張小紙條。
他蹲下拿起,是一排蟲爬一樣的可愛字型,“不用擔心,他只是中了昏睡蠱,二十四小時之後自己會醒啊!”
霍言深站起來,身子踉蹌了一下。
閉了閉眼,聲音沉靜無奈,喚了聲錢叔。
錢叔先前聽到院子裡的聲音,就知道他回來了,想到自己晚上偏袒小太太的行為,極度後悔。
聽見霍言深喊他,這才走了出來。
磕磕絆絆的,將事情半遮半掩的說了出來。
大概就是小太太去了趟書房,出來就臉色不自然,然後就賊兮兮的跑了。
霍言深帶著一身酒氣,周身氣息也嚇人,錢叔說完話,甚至慶幸小太太跑了,“您還好吧?我讓傭人準備醒酒湯?”
霍言深擺擺手示意他去吩咐,然後往書房走。
錢叔抿了抿唇,提醒,“先生,太太就算不小心碰了書房的東西,應該也是無心的。”
霍言深揉了揉額頭,大步走遠。
書房安靜,柔和的燈光灑下來,映出一地的狼藉。
凳子倒在地上,書桌上的檔案凌亂,靠邊的檔案落得一地都是,上面還有幾個小巧的黑腳印……
她大概是破罐破摔,索性一點都沒收拾。
輕嘆了一口氣。
他現在知道她晚上那些話什麼意思了。
彎腰將檔案都撿起來,整理了一下,手突然頓住。
關於苗疆那些資料,都不見了。
眸光沉了些,腦子裡有不好的想法閃過——
這小丫頭看似相信他,其實潛意識還是防備著他的。該不會看到這些資料,又想多了吧?
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
第一遍沒人接。
第二遍響了很久那邊才接通,小心翼翼的餵了聲,聲音有些啞,似乎剛從睡夢中清醒。
“你倒是睡得著。”他又好氣又好笑。
黑暗中,夏如槿坐在宿舍的小床上,拍了拍臉,看著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
乾笑了兩聲,“這麼晚了,當然該睡覺啦!你回來啦?”
“嗯,在哪兒?”他問。
夏如槿心裡警覺,“我,就,突然想念我的舍友了……”
“你一個人一間宿舍,舍友是鬼嗎?”霍言深毫不留情的拆穿她。
夏如槿噎了幾秒,沉默。
“給你半個小時,自己回來。”
“宿管阿姨都關門了!”
男人嗓音淡淡,語氣有幾分威脅,“我給宿管阿姨打電話,讓她幫你開門?”
“那倒是不用……”
夏如槿撓了撓頭,感覺腦子有點不管用,吞吞吐吐的開口,“就,我也不是故意進你書房的,我想找一本書,但是沒站穩,才打翻了東西。”
“摔到哪兒了?”那頭聲音隱隱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