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應該很震驚,讓他在院子裡歇會兒。”
此刻景洛確實很震驚,感覺三觀都重新整理了。
雖然解開了繩子,但是他還攤在椅子上,目不轉睛的看著案臺上的那隻黑色器皿裡。
再看看自己左手上那道口子。
皮肉往外翻著,觸目驚心,傷口很深,卻沒流血。
要不是意識清晰,親眼所見,他絕對不敢相信,那東西是從他身體裡爬出來的……
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他緩緩坐直身子想湊近一點,錢叔立馬擋住了他,“景先生,太太說別靠太近了。萬一出什麼意外,她還要費一番功夫。”
錢叔聲音恭敬禮貌,但是態度卻不容置否。
在這方面,他對夏如槿深信不疑,就像對院子裡那些花兒一樣,他格外重視。
景洛也反應過來,又跌了回去。
平復了震驚,他陷入了思考。
他回國這麼久,自認從未與人為敵,就算對方是恨景家,也沒必要花這麼大心思折磨他,讓他變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但是夏如槿說的篤定,這金蠶蠱是有主的,有人陷害他……
良久,他起身隨著錢叔往客廳走去。
剛進入客廳時,就見夏如槿不知道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正捧著肚子大笑。霍言深在旁邊看著她,側臉輪廓溫柔,眼神寵溺得不像話。
滿屋子溫馨,讓人不忍心打擾。
夏如槿聽到開門聲,轉頭看了起來,“景老師,你休息好啦?”
“嗯,辛苦你了。”他微笑著走進來。
夏如槿笑容燦爛,“沒關係,都是應該的。”
景洛點頭,明白她的潛臺詞——
反正要給錢。
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他問道,“你之前說,是有人給我下蠱,什麼意思?”
夏如槿默了一下,悄悄觀察她老公的臉色。
發現他沒有插話的意思,才繼續,“金蠶再厲害,也終究是畜生。在人體內待久了,會貪婪成性,想要得到更多。如果你不收服它,那它就想控制你。但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少說三五年。你從遇到金蠶開始,前後短短几個月,它就開始對你下手,顯然是受到指使……”
景洛安靜的聽著,面色很沉。
他開始思考,最近幾個月遇到的人和事,到底是什麼時候沾染上這東西的。
夏如槿觀察他的神情,突然問了句,“聽說你跟霍凌宇私交不錯?”
“……還可以,怎麼了?”
“那以後別跟他好了,他不拿你當朋友。”
幼稚又直白的話,絲毫沒有挑撥離間的嫌疑,反而顯得單純可愛。
景洛稍稍疑惑,“怎麼說?”
“霍凌宇的女朋友你應該見過吧?她精通蠱術,不可能沒察覺到你身上的金蠶蠱。知道卻不告訴你,要麼就是想算計你,要麼就是跟算計你的人有關係。”
男人抿唇,認真思索了片刻,“我會注意,謝謝。”
“沒關係,應該的。”夏如槿繼續官方。
“……”
景洛認真的看了她一會兒。
女孩子小臉嬌俏,眉眼彎彎,笑起來的時候還有兩個小酒窩,甜的人心都化了。
特別是那雙眼睛裡,像是有璀璨的星星,吸引人移不開眼光。
跟以前的夏如槿,天差地別……
對此他有很多疑問。
但他有自知之明,夏如槿不會回答他。
默了一會兒,認真道,“今天這件事,確實很感謝。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