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詫異。
嚴格來說,他們還沒離婚,她今晚就必須出席他那什麼家宴。可印象中,霍家那群人都不是什麼好人。
他討厭她,她才不要有義氣的跟他站在一起。
沉吟了幾秒,“新的離婚協議擬好了嗎?我們抓緊時間離婚吧。”
霍言深,“……”
他噎了好半天,一句話說不出。
握著車鑰匙的手,不自覺的收緊,這女人眼底的急迫真真切切,不像是欲擒故縱。
昨晚一副對他信任依賴的樣子,今天就翻臉不認人?
他自認了解她,對她那點小把戲也清清楚楚,但幾次三番重新整理觀念,忍不住開始懷疑了。
“你不是不想離?”他問。
“但是你討厭我呀,所以我也不想跟你一起參加家宴,我膝蓋疼,手也疼。”
“……”
霍言深薄唇緊抿,被她的理由說服。
這符合她簡單直白的想法。
“今天時間不夠,要讓你失望了。”
他淡聲,邁步朝她走過來,“還有件事兒,你這位朋友,是不是夏眠了?”
‘夏眠’二字,透著濃濃的心虛。
夏如槿疑惑的眼神,落在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上。
小青生無可戀的躺在他掌心,雙眼黯淡無光,肚皮都翻了出來,隨著他放在餐桌上的動作,僵硬的躺成一條死蛇……
“你對它做了什麼?”夏如槿問。
霍言深不說話,安靜的站在餐桌前,難得的沒有以前盛氣凌人的氣勢。
錢叔跟過來,看了霍言深一眼,硬著頭皮解釋——
上次抓住的女傭,嘴很嚴,他們透過各種方式都沒能套出她背後之人。而且那女人詭計多端,身上帶著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讓好幾個屬下都中招了。
其實到底是誰幹的,霍言深心知肚明。
只是想拿出證據,在這次家宴上,讓偏心的老爺子開開眼。
本來想叫夏如槿幫忙,但她沒起來。
是他建議,死馬當活馬醫,用小青去嚇嚇那女人,沒想到小青蛇‘誓死不從’……
夏如槿聽完,震驚的瞪著他。
霍言深都能預料到她下一秒就能爆發出刺耳的嘲笑,然後用各種犀利的言辭諷刺他。
儘管再不願承認,他現在有求於這花瓶也是事實。
他無力反駁。
理虧讓他渾身不自在,背脊挺直的站在原地,迎接暴風雨的來臨。
“它有潔癖你們不知道啊!”夏如槿提高聲音驚呼。
錢叔愣了。
霍言深也愣了。
“狗男人!竟然讓我的小乖乖去接觸別的女人!早知道他這麼惡毒,我就不該將你扔給他,對不起啊!姐姐馬上帶你去洗澡澡……”
夏如槿滿臉著急,捧著小青就往浴室走。
邊走還邊嘀嘀咕咕,像是在自責,又像是在哄著小青蛇。
潔癖?
錢叔原地裂開了。
偷偷掃了霍言深一眼,他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一樓浴室裡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還夾雜著女孩子憤憤不平的怒罵。
霍言深在原地站了幾分鐘,跟過去。
站在浴室門口,他看著夏如槿放了滿浴缸的水,將小青放了進去,單膝跪在浴缸邊,手指輕柔的幫它按摩。
“對不起,我確實不知道。”霍言深站在門口,低聲開口。
夏如槿手頓了頓,“對不起有用嗎?”
“我可以補償你。”
“補償?”夏如槿冷嗤了一聲,“你知道它對我的意義,它出事等於我出事,你能怎麼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