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果然還是香奈惠小姐有辦法呢。”鯰尾這麼說道,說完才故作驚訝的看著自家髒兮兮的兄弟,“好難得!骨喰你怎麼看起來好像在土裡滾了一圈!兄弟,你已經不是小孩子啦!”
這個人彷彿已經完全忘記了,骨喰到底是為什麼才會變得如此狼狽的。瞭解自家兄弟的脾氣,骨喰無奈地嘆了口氣,才對香奈惠小姐點了下頭,示意自己先離開。
看著骨喰離開的背影,香奈惠領著鯰尾重新來到了剛剛他坐著的位置。茶水已經涼了,但是糕點還有一大半沒有解決,香奈惠眨了眨眼睛,“不符合你的口味嗎?”
“味道很好哦!只是吃多了會有點膩啦。”鯰尾笑著道。
“這樣啊。”香奈惠理解地點了點頭,“小忍也不是很喜歡太甜太膩的東西。”簡單的家常略過,香奈惠帶著些許擔憂,主動轉換了話題,“好了,主動支開骨喰和小忍,這次回來是發生了什麼嗎?”
聽到這句話,一直笑著的鯰尾動作忽的一頓,他沉默了會兒才垂下目光開口。“……香奈惠小姐真厲害啊,一眼就看出來了。”
“該怎麼說呢……”鯰尾想了想,捧著那已經涼了的茶水,低聲說道,“香奈惠小姐有什麼安眠的藥物嗎?”
“什麼?”香奈惠一愣。
“最近……兄弟一直在做噩夢。”似乎沒注意到香奈惠的反應,鯰尾低著頭看著茶具裡浮動的茶梗,“在第一次注意到的時候,我想,可能是因為我們一直在外跑,身體精神太疲倦了的緣故。所以就在京都那邊停了很久。”
“……可是沒有用,兄弟他依舊還是一直被噩夢驚擾著。”和蝴蝶忍的練習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現在的天色已經漸晚,夕陽的餘光灑在鯰尾的身上,卻在鯰尾的臉上形成了難以琢磨的陰影。他似乎是苦笑了一下,“我們是雙子,我知道他的噩夢是什麼。”
“不知道我有沒有和您提過?”突然地,鯰尾這麼問到,卻又不需要回答,自顧自地接下去了,“我和兄弟一直都沒有曾經的記憶。”
蝴蝶香奈惠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捂住了嘴。
“雖然我一直覺得,就算喪失了記憶,也並不需要糾結於過去——但是兄弟和我不一樣,他一直無比在意失去的記憶。”
“‘抱歉。記憶所剩無幾了。’這是我的記憶中——最初、最開始看見他的時候,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嘛,這種話或許也該是我說的。”
香奈惠不知道鯰尾此刻的表情是如何的,但是她發自內心的感受到悲傷。直到現在聽到了鯰尾所說的這些話,她才有一種恍然的感覺。
難怪這兩個孩子總給她遊離在外、與這個世界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的感覺。
連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關係最緊密的雙子的回憶都無法抓住,忘記了一切,這到底會是多麼難受、多麼悲哀的事情。
“明明我們根本沒有接觸過那毀了我們一切的火焰……”鯰尾自言自語一般的輕聲說道,他晃了晃頭,重新勾起了一個往常的笑容,“嗯,就是這樣。”
“普通的安眠藥的話,我想你是不會特地回來問我的吧。”香奈惠卻笑不出來,她一直都是一位非常溫柔的女性,甚至同樣會為身為死敵的鬼感到悲傷,所以這時候,她的大腦已經開始思考有什麼解決的辦法了。
“唔嗯,”鯰尾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髮,“普通的藥物對我們沒有用啦。”
香奈惠敏感地注意到了鯰尾的用詞,漂亮得宛如琉璃一般的紫色雙眼重新打量了一番身旁的黑髮脅差,不出意外看到了些許的疲憊。鯰尾掩藏的很好,甚至連他的兄弟都沒注意到。
香奈惠卻是突然明白了,鯰尾會注意到自己兄弟整夜整夜的噩夢,那不就代表這段時間他同樣沒有好好休息過嗎?而且……骨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