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花些沒用的心思。”
說罷,櫻花蝶冷嗤了聲,翻手從袖中取出一排金針,並在手中,拿過桌邊的油燈來回燎。
走到門邊的那道青綠色、有如修竹般的身影,聽到那話忍不住停了下來,手扶著門框,僵著脖子想往後看,碰到楊修的目光,倏的錯開眼,幾步做一步跨出門去,匆匆離開。
楊修收回視線望著櫻花蝶,見她行針,安慰性的看了眼江景瑜,拿過醫書來打發時間。
——
祠堂。
凌睿被青璃提著後襟,丟到祠堂裡,不顧摔得疼,爬起來,抓著青璃的袖子不讓她走,喊到:“師姐!我跪這麼久還不夠?!”滿腔的怒火和委屈。
“鬆開。”青璃背對著他站著,她一眼也不想多看他。
凌睿眼淚一下子就冒了出來,抱著她的手不肯松,嚎哭到:“師姐,師姐,我知道你最好了。阿睿不要一個人待在這裡。”
“……”
任他哭嚎了會,青璃抽回手,往門外走,眸子堅毅,她還是不甘。
“師姐,師姐…別關門,別關……門。”身後,凌睿在哭喊著。
都是小孩子的害怕,罷了。
青璃不但關了門,還上了鎖,看著那道鎖,她沉默了許久,隔著門與裡面的人說,“師弟就在裡面跪著吧,飯菜我會送過來。”
“師姐,阿睿怕黑。”凌睿聽聲爬到門邊,背抵著門,小聲的唸叨,“阿睿怕黑。”
門外鎖落下的聲音那麼明顯,遮沒了離遠的腳步聲。
過了好一會他緩過神來,扭身,扒著門縫往外看,外面的天已經黑了,祠堂裡還沒點燈籠,黑漆漆的,師姐也還沒過來。
回頭望著祠堂深處案桌上點的昏黃的蠟燭,凌睿眯了眯眼,老老實實的爬起來,跨過二進門,跪在早就被人跪癟的蒲團上,低著頭,閉著眼,誰也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什麼。
——
“行了。”櫻花蝶收手撤去金針,神色淡淡的拿著一把針對著火苗燎了一陣,收好。瞄到燈邊放涼了的藥膳,端過藥膳用,嚐了一口,評價一聲,“哼,這用心勁,沒跪夠。”幾口用完,掏出帕子擦了擦嘴。
這時,青璃端著飯菜過來,目光落在櫻花蝶米白的衣衫上,“師傅。”
楊修走到窗邊看,才知道天已經黑了。
江景瑜望著青璃手裡端的飯菜,眼巴巴的,喉頭湧動,口齒生津,“醫仙,前輩,我這情況能吃些什麼了?”話有些衝動,他一說出口就後悔了,醫仙兒似乎不是個平易近人的人。
“嗯?”醫仙兒櫻花蝶還是被這個莽小子給驚到了,她有些不解,飲食這方面她這個二徒弟會不交代?
還不待她看向青璃,青璃便已預先低下頭,回到:“師傅,徒兒擔心江公子大病初癒,身體羸弱,熬了些白粥與江公子養養腸胃。”
“嗯。”櫻花蝶看了眼江景瑜,頭一次去記了病人的模樣,江家公子江景瑜,丟下髒了的帕子,一掀白紗帶著一陣風不見了蹤影。
在窗邊站了一會的楊修,看到出現在湖面上的醫仙兒有些好奇的看了眼竹屋的屋頂,發現並沒有破口,那又是從哪裡出去的?
“楊修,還不過來。”江景瑜沒等青璃擺好碗筷就急著催。
楊修往這邊走過來,看向擺好碗筷要走的青璃,“青璃姑娘。”
“嗯?”青璃抬眼看向他,眼裡滿是疑惑,什麼事?
江景瑜全身心都在桌上擺好的飯菜上,嘴角掛著晶瑩,一副貪吃模樣。
“坐下來一起吃吧,不然,還要麻煩你再來收一次碗。”楊修有些尷尬的撇開眼,這個女孩子的眼裡太多的憂慮,尤其在遇見她師傅後。
“不了,也不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