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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事了,現在沒有人會受到傷害。&rdo;

如詠嘆一般這樣輕吟著,語句散發出祝禱的力量。

令冰冷駭骨的溫度漸漸從意識裡消失了。果戈理睜開眼睛,陀思妥耶夫斯基微笑起來:&ldo;您還在擔憂什麼,難道是怕波及到我嗎?&rdo;

笑容中的自信和刺破屏障時所流露的差不了多少,在果戈理回應之前,陀思妥耶夫斯基將一枚手指貼在他的嘴唇之上。

一滴冷汗從額角滑落。嚮導的體溫已經高出很多,臉頰也不妙地泛起緋紅,並沒有如他所表現的那樣遊刃有餘,但是他並沒有要和對方袒露的意思。高階嚮導的面色並不是太好,顯然在果戈理失去感知的短短几秒鐘裡,嚮導做出過某種超於平時的努力。

&ldo;記住我剛才的囑託。&rdo;

陀思妥耶夫斯基留下這麼一句話。

當電梯指示燈緩慢地跳躍到一層,他們站起身來。

大廳裡約莫有二十左右計程車兵。五名是強勁的哨兵,另有三名嚮導。七名受過軍事訓練的普通人分佈在出口與入口的位置,其餘還有幾名無法確認身份的存在體。暗中感受到的視線讓果戈理警覺,他仍然有一些眩暈的感受,周遭具有不真實感,他的耳鳴還咩有完全消失。他沉默著,混跡在來來往往的人群裡面,陀思妥耶夫斯基幫他覆蓋住氣息,就像為他上了雙層保險。

配合著隔絕外套,他能夠讓果戈理的存在感低於士兵可搜尋的範圍。果戈理跟在這人身後盲目地走著。剛見到陀思妥耶夫斯基時的喜悅,已漸漸地消失不見。

他已經完全想起來在他昏迷之前,自己究竟為什麼會像一條狗一樣,被人鎖進地下隔離房了。

正因為他的緣故,幾名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嚮導大約在工作中離世。他沒有看到末尾,當他的狂躁症狀爆發的時候,他無法將意識繼續保持下去。

他想起陀思妥耶夫斯基滿不在乎的那個質疑。

質疑他的人無疑是理智的,他這種人就應該被處以死刑。他們不該同意他出去。

果戈理悲哀地想著,陀思妥耶夫斯基現在接他這個□□出門,到底是要利用他做什麼?他真不應該隨他一起離開。現在後悔也晚了。

他繃緊著神經,極力自控著自己的意識。大廳里人群的呼吸聲此起彼伏,他儘量不去看周圍的景象。以免視線相接被熟人指認出來,但其實這完全是多慮的,在這七年裡,除了偶爾回本部辦入院和停工證明,他很少有機會在高樓裡結識什麼熟人。餘光裡是嚮導整潔的長袍,如果換作陀思妥耶夫斯基,不隱藏身份,或許會被人圍個水洩不通。前陣子在通訊螢幕上看到了新聞,陀思妥耶夫斯基站在一群高層人物的左邊,果戈理想像著這人平時思考的事項,肯定不像他這樣百無聊賴。

照片裡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毫無表情望著身側的遠方,與眼前篤定帶笑的嚮導有著氣場上的不同。陀思妥耶夫斯基目前所做的工作,或許是每天聽繁雜而枯燥的軍事報告,或許是靠近前線充當主力哨兵團隊的後援,哪一個都充滿了現實的價值。不像他,無聊到沒事給醫療兵表演雜耍魔術。

他很想問對方,在那個時候是望著了什麼才沒有直視鏡頭。

其實還想問許多不著邊際的話,比如為什麼別的嚮導使用精神網路,好像就沒有對方所擁有的,閃爍著細膩星光的雙眼。

但是一道金燦的身份標識橫在二人之間,果戈理餘光瞅著,將話暫時壓在自己的心頭。現在後悔也晚了,他再次安慰自己,反正也已經跟著走了。做好現在能做的事吧,只要他在路上不再影響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健康。

只要對方能順利活下來,還怕他沒有問出口的那一天嗎?

潛行的效果比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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