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背叛、刺殺,這種事只是概括來講,或許誰也無法接受得了。不過換而言之,如果一個人的生命是如此渴慕死亡,他漫長的痛苦又遲遲無法得到開解。
自稱為怪物的澀澤龍彥,在慾望的深池之中越陷越深,如此為三島的死去而痛苦、卻仍舊無法相信自己並不是怪物,僅是個也會傷心、也會寂寞的普通的人‐‐作為陀思妥耶夫斯基自己,他所能做的有限慈悲,就是讓此人致死,也將怪物之論信以為真吧。
果戈理面色複雜地瞅著他。&ldo;說起來,您最初也說我是朋友呢。&rdo;
&ldo;這是什麼話。您不是我的哨兵了麼?&rdo;
&ldo;也不是啦。只是突然聽到這個詞,忽然覺得有點遙遠……哈哈,好久違的感覺。其實也只是過去不長的時間而已,真是奇怪啊!&rdo;
&ldo;您感到困擾嗎?&rdo;陀思妥耶夫斯基忽然說。&ldo;像您這樣一直嚮往著自由的笨蛋,忽然被迫和我這種人結合在一起了。以後也要隨時被我盯著走了,我可是會看穿您的一切偽裝呢。&rdo;
笨蛋……果戈理哭笑不得。金髮碎碎地在他眼前晃動著,他們的腳印在身後留下越來越不易察覺的血的痕跡,而面前的臺階深入雪地,他們一路走到最下方,走到事先預備好的,成捆的柴火與煤油的引線附近。是啊。他確實曾經也是個只知道尋找自由、卻不知道自己就很自由的超級笨蛋呢。但是在那個時候,即使是在那個時候……他不也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看穿之中嗎?
他們一人拿起一把點燃的柴火,將火焰投擲到堆積如山的乾草堆中。火先是蔓延出即將熄滅的灰焰,而後搖搖曳曳,終於成功燃燒起來。他們退遠,望著曾經居住過幾天的、被澀澤當作世間最後一處避難所的髑髏居所。一部分人偶也被夾雜在火光之中,他們點燃了這浩然的建築,如同點燃一座充滿了慾念、悲傷、希望及回憶的地獄之城。讓澀澤在死亡的彼岸重新撿回他的城池吧,想必到那時候,高塔的另外一端不會再寂寥無人,三島的笑聲一定會將火焰裡的嘆息全抹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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