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芭,蕾。
作為一隻血手,這貨居然偷偷在月光下跳芭蕾。
你還要面子嗎!
他恨鐵不成鋼,心裡為這群不成才的校園怪談義憤填膺,忽然耳邊炸開一道高昂嘹亮的女高音,原來是之前的伴奏播完,歌曲到達了副歌部分。
這道聲音極其突兀,加之秦淮書此時被手掌轉移視線,當即就被嚇得又多了一條尾巴,連右手也變成了狐狸爪子。
林妧悄悄望一眼他手上雪白的絨毛和粉乎乎的柔軟肉墊,沒忍住噗嗤笑了一聲,僵硬地將視線挪開:“快看那隻手掌。”
秦淮書羞得抬不起頭,等彆扭地抬起目光,被教室裡的場景驚得目瞪口呆。
彷彿受了音樂的驅使,手掌停下了優雅靈巧的芭蕾,轉而卡著節奏踏起了大幅度交叉的舞步。
這玩意居然在扭秧歌啊啊啊!太十項全能了吧!它是一隻手啊,難不成想去當舞王嗎!這也太跨物種了吧!
林妧被逗得笑意停不下來,毫不費力地推開未上鎖的玻璃窗,與此同時手掌終於遲鈍地察覺到他人存在,愣愣地停下舞步。
接下來的事情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快到秦淮書根本來不及反應究竟發生了什麼。
血手如臨大敵,全身緊繃成一條慘白的直線,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衝向林妧,尖利修長的指甲猶如五把鋒利匕首,盡數向她逼近。
也同樣是在一瞬間,林妧悠悠抬手,在指尖即將觸碰到自己的剎那將它握住。
然後用力一扭,秦淮書很明顯地聽見了一道骨頭斷裂的咔擦聲。
“這隻手居然不是腦電波,是實體。”她挑眉一笑,眸光帶了些驚喜,“自己送上來也好,省得我們費盡心思去抓,真乖。我記得給所裡提交異常生物是有獎金的。”
她說著暗自加大力氣,把血手握得更緊,後者被這道凌厲的力道捏得苦不堪言,指節有氣無力地彈動一兩下。
像條快窒息的魚一樣醜陋地掙扎起來了!
秦淮書看看抽搐著的手掌,又看看神情悠然自得的自家搭檔,忽然產生了一個很嚴肅的疑問:到底誰才是反派啊?
“肉質鮮美白嫩,雖然有點腥味,但洗一洗就好了。”
林妧一手握住它,一手從包裡掏出膠帶。手掌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決定一動不動,力氣全無地耷拉下去裝死,又聽她繼續說:“我說家裡剛買的魚,你怕什麼?”
血手還是裝死。
她把整個手掌用膠帶裹住,隨手扔進自己的揹包裡,比起之前熱情更漲了幾分:“我們繼續吧!說不定還能遇見更多實體異常,到時候獎金五五分,絕不會虧待你。”
這些怪談在他看來都是九死一生的挑戰,對於林妧來說,卻變成了一疊疊厚重的鈔票。
秦淮書:好的,你說的都對。
第三個目的地是教學樓裡的畫室。
聽說畫室正中央不知從何時起掛著一張筆觸稚嫩的女人肖像畫,夜深人靜之時,如果有人盯著畫像長達十秒鐘,女人便會爬出來將其拖入畫中。
最為詭異的是,學校多次將畫作銷燬或移開,可無論如何,它在第二天都會回到原本的位置。
這是個詭異得有些恐怖的故事,驚悚感在秦淮書看見那幅畫時更加強烈,好似陡然漲潮的江水淹沒感官,把思維堵得嚴嚴實實,只知道後背一陣發涼。
畫像風格粗野得近乎狂亂,整幅畫都採用了陰沉昏黑的暗色調。種種色彩毫無章法地混合在一起,壓抑的氛圍好像濃濃黑霧,全然壓在畫面正中央的女人身上。
她長得很美,長髮披肩、膚如凝脂,一雙勾人的杏眼半垂著,毫無聚焦的眸子卻極為黯淡,讓人想起死氣沉沉的黑色沼水。
“資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