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一回,一行人抵達小漁村太陽都落了山。王三水出去一趟就帶回了一群貴人。被護衛簇擁在其中的公子,俊美的像個仙人。夏淳才捧著肚子出門走動,聽到村裡人在嘀咕,心裡頓時就一個咯噔。而後不等話說完,她跌跌撞撞跑回王家就看到王家小破屋門前騎在馬上的男人。
也不知怎地,這一刻她忽然就紅了眼眶,委屈得不得了。
少傅看她一身粗布麻衣挺著個大肚子,心裡也是痠軟得難受。從來都從容優雅纖塵不染的少傅,眼圈略紅,眼底青黑,消瘦又憔悴地凝望著她。
夏淳站起來往門外走過來,腿腳浮腫讓她行動頗有些不便。
周卿玉喉嚨滑動了兩下,旋身下馬,難得大庭廣眾之下失態,腳步匆匆地向夏淳快步走了過去。在夏淳才走到院落中間,少傅便已然站在她面前將人牢牢地抱在了懷中。
夏淳忽然就哭了,長這麼大都沒流過幾滴眼淚的人矯情地哭了:“你怎麼才來……”
少傅本就心疼,聽到她哽咽心裡一瞬間跟被捏碎了似的疼。他上下仔細打量了夏淳,目光在夏淳挺起的腹部落了落。太久沒開口,嗓音都有些啞:“怎,身上難受?”想想覺得不妥,摩挲了夏淳的臉頰小聲道:“是我的錯,你受苦了。”
他不順著她還好,他這一順著她,夏淳的眼淚就跟決了堤似的嘩嘩地就流下來。
夏淳抱著他的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心中有萬千的情緒不知道該怎麼梳理,哭著哭著就昏了過去。少傅當即大驚,抱著人臉刷地就白了。隨行的人中也沒有大夫,少傅都顧不上詢問王家人,抱著夏淳進屋扭頭就衝外頭呵:“去傳大夫!”
凌雲剛把王三水扔下馬,這會兒不必下馬,一甩馬鞭就又往縣城方向折回去。
這一番折騰,夏淳再醒來已經是天黑。
夏淳的情況有些難。流落在外這段時日遭了太多罪,孩子和母親都十分虛弱。王家母子照顧得算是精心,但小漁村物資匱乏。條件所限,夏淳母子還是虛弱。夏淳的身子需要花一番功夫調理,這小漁村缺衣少食,得儘快回京。
少傅心裡跟攪碎了瓷器似的,扎進了血肉裡,動輒生疼。欣喜,憤怒,緊張等等情緒亂七八糟地攪合在一起,只能抱著夏淳無聲地安撫。
夏淳哭過這一通心裡就拉開了雲霧。
她本就是個心大沒邊兒的,鬱氣散了就又開始沒心沒肺地調戲孩子他爹。少傅心疼她這些時日遭罪,只要不過分就悶聲不吭地忍了。但夜裡夏淳伸手去捏他那地方,少傅還是沒忍住羞臊拍了她臀兩下。
周卿玉這段時日尋她尋得心力交瘁,現在找到人了,反而有些剋制不住怒火:“說你是白眼狼你還真白眼狼?本公子平日裡你要什麼給什麼,也沒見你多聽話?就這麼心疼你那孃家姐妹?才見過幾回就這麼護著!”
“誰護她了!”夏淳不解,聽他發這邪火轉頭像見鬼一般看著又生了悶氣的少傅,“姑奶奶沒弄死她都算是顧念骨肉親情了好嗎!”
說著她爬起來,黑暗中咬牙切齒道:“要不是她突然撲上馬車,引來了賊人,我現在還好端端在京城研製新方子!”現在想想,那夏玲鐺一上來就脫了外衣,還故意撓花了她的頭髮擋住臉,保不齊就是存了心想讓她以身相替!
夏淳越想越覺得是這一回事,否則那潑婦怎麼被她抓了臉也不擋,專往她頭髮上來。
少傅沒想到這裡頭有這一茬。但轉頭一想,這才是夏淳本該有的模樣!這丫頭白眼狼不是白叫的,連倆個親身骨血都沒怎麼放心上,如何會為了一個多年不見的姐姐就做出這等捨己為人之事?少傅喉嚨一哽,才驚覺自己心慌意亂之下一葉障目。
“到底怎麼回事!”
夏淳看他這模樣翻了個白眼,就將當日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