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是當真正經,大熱的天兒,他這麼厚實的布料,居然穿了三層。夏淳一面固定住他的身子不叫他歪,一面伸著手去夠周卿玉。
只是手才摸到周卿玉的腰,就被一個滾燙的手給握住。
夏淳眨了眨眼。
昏迷的人迷迷濛濛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線,光華流轉,周卿玉的眼神迷離而脆弱,說出口的話卻自帶冰渣子:“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夏淳:相信我,這一刻我真的是純潔的。
第二十章
做什麼她是沒想做什麼的……畢竟掉落在這半山腰上,前不著地兒後不著陸的,周卿玉又傷得這般重,能幹得了什麼?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單純小可愛,能對他做什麼?
撇撇嘴,夏淳很是遺憾地收回了手。
周卿玉迷離的眼睛茫然地轉了轉,似乎看得見又似乎看不見地緩緩閉了一下眼睛。而後身子擺了擺,腦袋一歪就要往旁邊栽倒了去。
夏淳眼疾手快地一把將人摟回來,驚出一身冷汗。
不就是借用他的褻褲一塊布料給他自個兒包紮傷口嘛!居然氣暈過去。小氣吧啦的!不是很理解古代人保守的夏淳扭頭看一眼周卿玉胳膊,很好,剛才動那一下,傷口估計又撕開不少,血流得跟關不嚴實的自來水似的滴滴不絕。
這得吃多少豬肝才能不得回來啊!夏淳嘆氣,果然關鍵時候還是得靠她。
昨夜又是匍匐前進又是草叢滾動前進的,夏淳髒得跟黑煤窯裡跑出來的不說,裙襬不知在哪兒蹭到稀釋過的馬糞,臭烘烘又髒兮兮。撕這樣一塊布料給周卿玉用,她敢拍著大胸保證不出一上午,就能送周卿玉歸西。
夏淳扒拉了一下埋臉她胸口的少傅的腦袋,大氣地解了腰帶。
肚兜僅此一件,貢獻給昏迷中的人。
太陽緩緩升起,穿過雲層展露出初秋的,炙熱的溫度一點一點攀升打在兩人身上,頓時就難熬了起來。周卿玉的高熱不僅沒退,還節節高升。夏淳舔了舔乾澀的唇,注意到周卿玉的嘴唇乾涸得裂開了口子,真絲絲地冒出血。
兩人到現在都是滴水未沾,夏淳好些,高燒的周卿玉喉嚨裡開始發出赫赫的聲音。
坐在這裡等人來救顯然是不行的,除非天降大雨對準他們的嘴巴下,否則他們得渴死。火風那個乎乎地吹,並著炙熱的溫度,夏淳抱著周卿玉彷彿一個痴呆的留守兒童盯著天邊飄過來蕩過去的雲,思索是爬上去比較容易,還是爬下去更靠譜。
思考了半天,她覺得自己沒足夠的臂力舉起少傅這接近一米九的塊頭。伸出脖子往地下看,目測三層樓的高度。
可以,死不了人,夏淳放心了。果斷選擇了爬下去。
峭壁雖說是峭壁,卻也不是全然寸草不生的。至少在石頭縫中,總會零星地冒出那麼一兩棵歪脖子樹。夏淳輕手輕腳地放下週卿玉,一手抓著石頭的邊緣一手扣著牆壁上突出來的石塊,小心翼翼地用腳去試探。
踩了幾下,確定能當做支撐點,她重重吐出一口氣。
說幹就幹!怕死不是她夏淳!
多虧了她爹多年趕出家門的鍛鍊,三四層的小別墅樓夏淳從小當攀巖爬。此時踩著峭壁上的石塊上,她不僅穩得一批,甚至還能帶個人。
夏淳來來回回試探了三次,最終確定了一條比較穩妥的路線,原路返回石頭上。
周卿玉的呼吸已經漸漸微弱,彷彿隨時斷氣一般時斷時續。夏淳將人背到身後試了試重量,太沉了,她背不動。
強行背是不可能,只能智取。
夏淳盤腿坐石頭上一面摩挲著下巴一面就打量起石壁上長得特別別緻的歪脖子樹。她發現,這些樹都是從石頭縫裡長出來的,且每隔一段距離就長出一棵。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