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沒有見過這位守門師兄未來的死狀,可寧琅清楚,既然被關在禁地裡的魔能大搖大擺地在兀臬山造孽,那看守禁地的隱門弟子必當全數陣亡。
每想到這麼好心腸的師兄也許將在未來肝腦塗地,寧琅便實在忍不住要勸他跟自己一塊修煉。
兀臬山影峰的禁地有大陣坐鎮,看守此處基本算個閒職,難有突破。
思及此,寧琅更是堅定了勸守門師兄跟她一起修煉的決心:「師兄你不要害怕。雖然禁地裡的人瘋是瘋了點,下手也沒有輕重,但按師兄目前的實力,肯定不會死的。越入險境,修士越容易突破。」
守門師兄:「……」
瘋子師妹勸我發瘋,怎麼辦?線上等,挺急的。
但他又不能否認寧琅的話。
再說,他選擇到此處當值,本便是因長期沒有突破,而對修煉一事心灰意冷,才做此決定。
此時,他再次選擇了逃避。
他瞥開了視線,不敢去看寧琅狼狽卻恍然雙目中有火焰在燃燒的雙眼,道:「日後的事日後再說吧,我先送你去治療吧。」
守門師兄才剛說完,便有另一道聲音接上了他的話:「勞駕道友了,請將她交由我來照顧吧。」
守門師兄心神一凜。
在來人出聲之前,他竟是沒有察覺到他的聲息。
守門師兄沒有把寧琅交給突然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跟前的人,而是當即望向他,進入了備戰狀態。
來人似乎並非隱門弟子。
他站在距離他們三丈開外的地方。
明明正值清天白日,溫暖的陽光卻驅不散他身上的寒意。
他神色陰鷙,面容似被蒙了一層陰霾,看上陰沉陰鬱,猶如剛剛從墳墓裡爬出來的惡鬼,比他曾經見過的禁地裡的那隻魔,還要像只魔。
但這副彷彿要踏平了禁地的模樣只持續了短短一秒。
再是一眨眼的功夫,當寧琅同樣抬首望去,那晦暗的神色無影無蹤,雖仍面無表情的,只道是普通地在不悅。
守門師兄忘不掉那一瞥的驚悚,回想起那雙極具壓迫力的視線,他渾身止不住地顫抖,也不由倒退了一步,卻更抓緊了寧琅,覺得自己絕不能把師妹交給他,太危險了。
可他的師妹出聲了。
「師兄,謝謝你救了我。你讓我過去吧」
守門師兄不得不問:「他……與你,是何關係?」
寧琅:「他是我前任道侶。」
出乎意料的答案讓守門師兄哽了下。
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忍住,用手捂住了嘴,小小聲地勸寧琅:「既然分手了,那就不要複合了吧。他不適合你。」
守門師兄覺得師妹的前任道侶一定聽到了他的話。
否則的話,沒有辦法解釋這沖天的殺意,也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自己究竟能不能活過今夜。
寧琅自己站不直身,是東朔從守門師兄的手裡接過了她。
接過寧琅的時候,東朔的身體在顫抖。
他也許回想起腦海中的某一些畫面、場景,寧琅能看見他眼瞳震顫,臉上寫滿了恐懼。
寧琅不敢開口問,不敢想,不敢說。
只能任憑東朔帶她離開,去尋最近最好的醫修。
東朔抱著她,御劍來到隸屬於隱門的醫館裡。
由於寧琅來得頻繁,醫修師姐已經徹底記住她了,也對她的事跡所有耳聞,平日看到她都見怪不怪了。
只不過今天還是露出震驚的表情,似沒想到寧琅居然能這麼狠,把自己折騰成這副鬼模樣。
一邊給寧琅檢查傷勢,醫修師姐一邊喊著天啊地啊。
到最後,她實在沒有忍住,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