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就跟那個在路上的域槓上了,她真就一直保持著發大招的姿勢,以這不利的姿態迎戰妖王。
但不僅域沒有放出來,反而被妖王打得更慘了。
見寧琅的側腹捱了一記橫掃,撞到了十丈開外的大石上,身體咔嚓響了下,像是哪裡折斷了,吞魔忍不住吼了她。
吞魔:「把手放下!!你為什麼要舉手?!!」
寧琅:「感覺擺個造型,域能更順利點跑出來。」
吞魔要崩潰了。
它覺得心愛的女主人已經被妖王逼瘋了,揍傻了。
啊!
說不定是那個幾個頭槌的鍋!
寧琅倒是沒瘋,也不傻。
她是真的很認真地在施展域。一個封號叫「殺魔」的魔,所擁有的域。
正如他的封號,他是一隻以殺為道的魔。
寧琅撞上他的時候,是在迎戰魔尊之前。以當時來看,除了魔尊,這隻殺魔是她遇到過的最強的魔。
他的域也強得可怕。便是他的域,在一息之間殺了千萬凡人,重傷無數修士。在那之後,他變得更強。
但再強,寧琅還是贏了他。
可贏了他不夠,寧琅現在還想贏妖王。
因為她要成為最強。
既是最強,便意味著要戰勝所有人,包括眼前的妖。
所以,她選擇了冒險一試。
妖王不能理解她的堅持,看她的眼神就跟看傻子無異,一邊揍她,一邊驚嘆:「我的天,你居然還在執著那個大招。」
寧琅沒有答話,她在想問題究竟是出在哪裡。
託「好心幫助心上人的朋友」東朔的福,儘管他講了很多聽不懂的,感覺奇妙又玄妙的話,所幸,寧琅大致搞清楚了藉助吞魔施展出域的原理。
大概就是這樣,那樣,然後這樣,最後那樣。
說明白點,就是吞魔等於是一個中轉站,寧琅「滋滋滋」地輸入靈力,吞魔就能「啪啪啪」地放出魔域。
可她失敗了。
還完全找不到敗因。
她該如何是好?
這時,寧琅的腦海中驀然浮現出因為東朔怎麼教都教不會她,煩躁到了極點後,甩出的一個捷徑:「你就想像自己是一隻魔,壞透了的魔,要殺死所有你討厭的人,摧毀所有不順眼的存在,沒有感情,只為慾望而活。「
給出捷徑後,當時已經煩到不想看她的東朔頓了頓,居然抬眸掃了她一眼,然後說:「但勸你最好不要這麼做。」
又露出了一抹因皮相而溫文爾雅,隱隱卻生出幾分邪惡之感的笑容,似是告誡,又像是誘惑。
「也許會回不來的。」
……
寧琅決意一試。
她不害怕自己會中了東朔的話,因為她會回來的。
一定會的。
假如換了旁人,寧琅不敢打包票,可既然是自己的話,寧琅便深信不疑。
她很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
無比清楚地認識自己,也一直相信著自己。
想到這裡,寧琅沒有了任何遲疑。
當被妖王撲倒,抓著腦袋直接按進了地裡的時候,她閉上眼睛,開始回憶和殺魔戰鬥的一幕幕,仔細到一幀幀,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她在回憶那一日的殺魔,是用什麼樣的表情屠戮了千萬人。
試圖揣摩他的想法,代入他的心境。
想著想著,寧琅陷入了一種很奇異的境界,視界中的黑暗裡隱隱現出了殺魔的身影,吞魔喊著「跑吧!!」「喂喂餵最強你怎麼了?」的聲音越來越淡,肉/體的痛感也消失了,她感知不到外界,對外界一無所知,彷彿進入了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