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受不了氣的人,身體被同門摁住了,嘴巴則大聲嚷嚷起來,像是在說給臺上的高階弟子聽:「過了怎麼了?比試較量本來就常有意外——」
這次的話又沒說完。
按住他的體修師兄狠狠地給他後腦勺來了一下。
「傻逼,別張揚,趕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看到掌門峰主那塊的觀戰席有人往這邊看了嗎?你想師妹被罰嗎?」
暴躁師兄開始慌神:「可、可是師妹又沒做錯啊……」
「我們隱門雖不是仁宗,但也講究弟子之間和睦融洽,團結互助。寧師妹一上來就下了個狠手,覺得她過了也是正常的。」
暴躁師兄:「……」
這算什麼?所以我寧師妹太強也是錯?
暴躁師兄越聽越氣:「我不管,師妹沒有做錯就是沒有做錯。她要是被罰,我不會坐視不理的。」
說完,他重重地哼出了口氣,跟頭噴氣的牛似的,接著給了臺上的寧琅一個「師妹別慌師兄站在你這邊是支援你的」眼神。
全場就暴躁師兄一個人在喊,寧琅自是注意到了他的小眼神。
忍住笑,她轉首對高階弟子解釋:「他還活著。」
高階弟子:「也過了。」
寧琅:「這是輕敵要吃的苦。如果不是在比試,而是在實戰,他已經死了。」
「但現在只是宗門內部的比試。」
「可永遠不會只是宗門內部的比試。」
見兩人就這麼嗆上了,出於和寧琅的交情,有人忍不住要來打圓場。
高階弟子望向本正指揮救助受傷男劍修,現卻朝他走來的一位女修士,抬手,略微垂首,恭敬地稱呼:「顏師姐。」
是未來弘峰峰主的醫修師姐,顏翩翩,顏師姐。
她來當和事佬:「人沒有出大事,不算重傷。這事便算了,寧師妹她也不是故意的。」
寧琅:「不,師姐,我是故意的。」
醫修師姐:「……」
閉嘴吧你!快給我少說一句!沒看到我在努力幫你善後嗎?
接收到顏翩翩的死亡預警訊號,寧琅默了默,覺得為了贏得爭論而失去最佳後勤實在不太划算,便低了頭,卻沒有認錯。
寧琅:「等他醒後,我會去親自登門慰問。」
順便鼓勵一下他好好修煉,傳授他一點保護脖子腦袋的小妙招。
高階弟子自是看穿了寧琅的小把戲,冷哼一聲,不再糾纏於此,只沉聲道:「我會關注你。」
說完便走了,繼續跟日程去主持下一場比試。
同場的顏翩翩也聽到了那句話,不由給寧琅丟擲一個你好自為之的眼神。
「你完了,他也在比試名單裡,是個法修,挺強的,有摘得頭名的實力,你最好祈禱自己不要碰上他。」
寧琅:「……」
就,怎麼說呢?祈禱是不可能祈禱的。既然是個強手,那還是挺想打打看的。而且既然不喜歡她,那想必是絕對不會對她放水的。
……
本次的宗門比試一共有五百餘名年輕一輩的弟子報名參加,經過第一場比試後,篩去一半,剩兩百餘名,比試繼續。
寧琅也迎上了第二場比試的對手。
是一名女修士,是器修,卻不修劍,手裡拿著根鞭子。
兩人上場,寧琅正思量著要不要說上點什麼話,讓對方不要看輕比試,不要看輕她,最好是當成生死決鬥來較量時,持鞭的女修率先開口了。
她對寧琅笑得爽朗:「不必有壓力,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用上全力吧。」
又解釋道:「我看了你上一場的比試,很喜歡像你這樣認真的人。」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