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魔頭要對心愛的女主人動殺手, 它豈能容忍?!
當然是立刻衝去要保駕護航, 可衝到一般半, 突覺不對,再是一愣,發覺兩人竟是開始交手。
不是單方面的胖揍,而是交手!交——手——!
寧琅一息之前不還是失去所有修為的凡人嗎??怎麼也就眨一下眼的功夫, 就恍然戰神附體,竟是能跟那大魔頭都能鬥上一鬥了??!
現在修士的修為都像風一樣,說來就來, 說不見就不見的嗎??
小修士說出了真相:「她本就沒有失去道行,不過是心有旁騖,對自己所行之道有了動搖,才有了失去修為的假象。」頓了頓,像是有些訝然,方再道:「如今破後而立,反倒更上一層樓了。」
「她已入登擢境。」
寧琅誤以為自己修為在不斷倒退以前,是在合一境的巔峰,如今不知想通了什麼,想明白了什麼,才重新找回消失的力量,甚至一朝衝破了以難著稱、有「百年之關」之稱的分水嶺,踏入了新的境界。
不過,寧琅眼下雖入登擢境,可比起重生之前被視作修界中流砥柱的「崟澤元君」時的實力還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如今能在帶傷情況下和東朔開打,一來是因梵山靈宮的一年之戰,寧琅最熟法修。
而東朔不但是半個法修,還是和她朝夕相處的前任道侶,熟得不能再熟了,不光熟悉他的身體,更熟悉他所思所想。
這種被人摸透的感覺確實不太好。
一眼看穿眼前女修的境界,明明是可以輕鬆拿下的,卻被磨到此刻,東朔心生幾分怪異感。
怪異感突現時,女修的模樣一瞬扭曲,可當視線重新聚焦,又沒有分毫變化,是最初那張從未見過的臉,猶如那瞬間只是錯覺。
東朔不由停下,問:「你是何人?」
東朔停了,寧琅卻不停,一拳直衝他面門而去,看上去倒是很兇狠,半點沒有留手。
力是真的力氣,揍也是真的揍。
敢動真本事,不過是欺負他定認不出她是誰。
假如是現世的東朔,哪怕這拳真的能毀掉他的臉,恐怕是要笑著接下了,甚至心裡頭還要覺得甜蜜。
可眼前的東朔不知,既不知,絕不會傻傻地站著捱打。
不出所料,拳風未近,勢便散了。
寧琅不但被逼退一丈遠,還見了血。
寧琅笑笑,不惱,把東朔的問題丟了回去:「說是你心上人,你信嗎?」
東朔心知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因為事關「心上人」,總是不禁抱有一絲絲期望的他認真對待起來,努力從眼前女修的身上尋找寧琅的影子。
結果令東朔重陷絕望:「你不是她。」
既不是她,便沒有留情留手的餘地了,得趕快解決掉,好抓緊時間去尋回真正的寧琅。
於是倏然便是狠厲殺招,招招致命。
東朔動了殺心,要把寧琅往死裡打,後者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反而是愛魔氣得半死,哇哇大叫:「傻子大魔頭!!連自己道侶都不認識了!」
然後還一邊指揮寧琅:「你是想被他打死嗎??趕快說點什麼,說點就你倆知道的東西,跟他相認啊!」
寧琅心裡有別的主意,不肯和東朔相認,便裝上了陌生人,接著和他過招。
但沒有持續太久,寧琅就跑了。
因為再打下去,她就要死了。
寧琅跑路也很有一套,知曉自己在第四界是「過路人」——只要不是捱得極近,第四界裡的人是「見不著」她的。甚至於她要是不出聲的話,哪怕人在跟前走過,也根本注意不到她。
寧琅跑路的位置專挑視野不能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