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妻子若是娶進門,他自會敬重有加。少傅是個講原則的人,心中對內外邊界劃分得清清楚楚。如今那蘇家姑娘尚未過門,確實不在他關注的範圍之內。
講原則的衣冠禽獸將緊急事務處理完畢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松二備車。
夏淳以為的換個名字置產和蘇家的伸以援手,這些阻礙在少傅的跟前跟紙糊的似的一戳就破。甚至連一個月都沒堅持住,少傅想要查的事情,沒有查不出來的。
周家的馬車離了府一點彎路不走,一個半時辰後,出現在夏淳宅子的大門外。
夏府的門開啟,看門的護衛不認識周卿玉,將小彩蝶給喚了出來。小彩蝶眨巴著圓杏眼看著時隔兩個月未見越發形冷骨寒的少傅,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
少傅此時一身雪青色,衣襬袖口處繡了大片梨花。行走之中行雲流水,彷彿千樹萬樹梨花開。只是這梨花開得再絢爛,也掩不住少傅渾身的冰雪之姿。他身量極高,雖有些清瘦,卻挺拔俊逸。滿頭的烏髮用一根白玉簪束起,鬢角灑落些碎髮。在屋裡悶了一個月,本就白皙的人瞧著越發冷白細膩。唇極豔,眼極黑,夏府沒見過他的人冷不定的都看傻了。
“公,公子!!”小彩蝶一聲驚呼驚醒眾人。
周卿玉那廂以斂眉大步跨進了夏府。衣襬獵獵,神色冷冽,神聖不可侵犯。人高馬大的凌風凌雲緊隨其後,一左一後,更襯得來人氣勢洶洶。
小彩蝶咕咚一聲嚥了口水,頓時跟踩了喉嚨的雞,一臉驚恐地往後院奔去。
不好了不好了!公子找上門來算賬了!
與此同時,絲毫沒有危機意識的夏淳窩在前天才搭好的鞦韆搖椅上,昏昏沉沉地吃葡萄。天越來越熱,懷了孕就更熱。沒有冰的日子,她真的是好苦啊。
苦巴巴的夏淳一面晃著小腿一面吃葡萄,唉聲嘆氣:唉!周卿玉那個禽獸!
禽獸穿過迴廊,都不必有人帶路,準確地找到了夏淳的院子。
人在院門處,夏府的下人正準備上前稟告,凌雲凌風一左一右地捂住她的嘴將人給攔在了門外,而後迅速拖走。少傅彈了彈衣袖,踏入院子映入眼簾的一幕便是那混賬玩意兒眯著眼睛邊吃邊打瞌睡的場面。
他心裡頭的這股火啊,噌地一下就燒到了眉毛!
“夏淳!”
滿含怒氣的嗓音如石破天驚在安靜的院子裡炸響,夏淳一個激靈就睜開了眼:“嗯?”
鞦韆是搭在榕樹下,一旁茂盛的花草遮住了。夏淳左看右看沒看到人,就在右斜方瞥到一個雪青色的身影。還不待她坐直身體,那高挑的身影一步一步走過來,周卿玉那張泛著鐵青色的臉就出現在她的眼前。
夏淳:“……”她一定是在做夢。
“看來你在外面,過得很是逍遙?”這話彷彿從牙縫裡擠出來,夏淳敢肯定,她都聽到磨牙的聲音了。
夏淳將裝葡萄的小盆放到一邊,還怕翻了仔細擺好。再抬頭看,咬牙切齒的男人還站在眼前。且因為她遲遲不答話,兩人的距離已經從三步遠變作一臂。
清減許多的少傅更顯冷清,此時垂眸凝視著夏淳一臉懵逼,紅豔豔的嘴角緩緩地勾了起來。然後他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自然地捏住了夏淳的耳垂。
“……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話音剛落,夏淳就感覺到耳朵一陣頭皮發麻的劇痛。少傅那隻白玉雕成的手不疾不徐地轉了一個圈兒,夏淳的面色一瞬間猙獰起來——周卿玉這禽獸居然擰她耳朵!!
“放手,放手!”夏淳頭都歪到一邊,哇哇叫,“周卿玉你她孃的快給老孃放手!”
“老孃?”少傅勾唇冷笑:“我看你是皮癢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少婦:耳朵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