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三日後
悅真子已然查探到了盧玳的身世,他乃是盧家的遺腹子,父親盧靖,半年前因病去了。當地鄉人議論,盧家二老聽遊方道人言,孫兒命硬,剋死父親,對盧玳不喜,趙氏一氣之下盧玳未過百日,便帶著陪嫁的家將回孃家了。
悅真子帶著盧玳到了趙家,凡人哪敢妄議仙家的不是,反而是坐實了盧玳命硬之說。悅真子留下些許丹藥後,乾脆便讓盧玳做了他 以氣引脈
眨眼間悅真子收盧玳為徒已有七八月,盧玳已滿了週歲。他也明白,此地並非是別個位面,他是到了更遙遠的所在。至於想要恢復原本的威能,更是已成了妄想,畢竟他一滴源血都沒能留下。昔日的獄主卻並沒有多少執念,他已是盧玳了,重塑魔體,又或修人之道,反而後者才更適合此時的他。
“六——”悅真子的茅屋,蒲團中多了支矮几,悅真子盤膝而坐,盧玳便在他懷裡,如今悅真子正為小娃兒啟蒙。
“辣——”盧玳也學得認真,他原就對各個位面種族的知識體系有興趣,如今學習既是興趣更關乎到自身利益,盧玳哪裡可能鬆懈。只是此處與的語言體系與他曾經世界的任何一個位面,都差距太大,如今盧玳能聽懂也只是五成,若要說更是發音古怪。
原本,教個奶娃識字,即便這奶娃是他徒弟,也不該歸悅真子管,交與三個弟子就好。但盧玳失了母親,又被宗族所斥,歸根究底還是悅真子那一時闖下的禍事。悅真子心懷愧疚,對盧玳自然多了關愛。
“師父,藥湯好了!”趙承麻也不進來,只在門外扯著嗓子高喊。
“都是這個時候了。”悅真子停下了筆,坐在他腿上的盧玳揚起頭了頭,悅真子拍拍盧玳的小額頭,溫言道,“今日便學到這裡,到了泡湯的時辰了。”
“嗯。”盧玳點頭,乖乖被悅真子抱了出去。
此藥湯非是用來喝的,乃是用來泡的。修真世家出生的孩兒,自呱呱落地起,都會被父母以靈藥溫養經脈,保住自孃胎裡帶來的那一股先天之氣。待漸漸懂事,修煉自然事半功倍。盧玳被帶上山時雖已過了滿月,但先天之氣扔有一絲留存。他身具水金雙靈根,大門大派裡不過尋常,廣嵐山門卻已經是不錯的天賦了,悅真子也是一派長老,他的徒弟要點溫養的靈藥還是能拿到的。
雖說頭兩回泡後,盧玳都拉了肚子,但他心中明白這對自己有益無害,一直不哭不鬧乖乖配合。
“師父,小師弟早慧,再過個半年認得字多了,就能學些基礎的功法了。”荊岑一身灰撲撲的短打裝扮,雙腳赤著,背後揹著個籮筐,若不看他一張俊臉,與凡人農夫無異。
“是該學了,卻無需半年。”悅真子點頭,復又搖頭,“畢竟,修行一道還是越早越好,虎頭安靜好學,我準備自今日起便以真元刺激他周身穴道,待過上些時日,便以氣引脈帶他入門。”
荊岑三人也是十五六被悅真子收入門牆的,修行到如今,瞧著最為年輕的趙承麻也是四十有餘了,不過到了築基期,修士便有二百壽歲,年紀不顯罷了。他三人也並不嫉妒,同對這小師弟有一份憐惜,也對月悅真子多了一份擔憂。
當年之事悅真子與五火道人雖有錯,可若說罪魁禍首,只能是天意作怪。小師弟若只是山下撿來的孤兒便好了,如今這般,師父原本便心存悔恨。原想著師徒相處可慢慢化解,但如今看來,師父對小師弟越和善,反而愧疚越深,如此怕是真成了心魔了。尤其師父是斷不可能將此事隱瞞的,那日後小師弟知曉真相,真將師父當做了殺母仇人……
三人互使眼色,為今之計只有多多開解師父,外加多多關照小師弟了。
自這日起,盧玳日常除了習字、藥浴外,又多了悅真子的推拿,與晨午各一的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