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向人施與幫助,什麼時候變成這麼不可思議的事了?
塞拉只覺得如鯁在喉,煩躁道:“這辣雞系統把人養成家畜了。”
“喂!”宜野座忙呵斥道:“大庭廣眾的你一個警察在說什麼?”
“平時也就算了,執法的時候好歹給我說話注意一點。”
塞拉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狀況再無奈,這已經是整個社會的現狀了,她沒有從小生活在這裡,受這種理所當然的行動模式影響。
這麼說話不免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不過比起之前的得過且過,她心裡卻是多了某樣東西。
根據路邊的監控,最終還是沒追查到歹徒逃跑方向,城市這麼大,即便攝像頭遍佈大街小巷,也總有無法顧及的地方。
雖然網路上的影片立馬就刪除了,但還是帶來了惡劣的影響。
一無所獲的情況下,回到公安局的大夥兒都心情鬱郁,無端有些疲憊。
但這還不算完,晚上狡齧慎也他們那邊也傳來了惡劣的訊息,最終他們沒能把常守朱的朋友救出來。
不但如此,那女孩兒還被對方當著常守朱的面殺害。
塞拉他們找到兩人的時候,狡齧慎也受了不輕的傷,而小朱也精神恍惚,一直唸叨著是她害死了小雪(船原雪,常守朱被綁架朋友的名字)。
一時之間什麼也問不出來。
他們只好把人雙雙送回醫療科,該治傷的治傷,該心理輔導的心理輔導。
幾人隔著玻璃窗觀察了他們半響,暫時也束手無策,只得相繼回家。
才出了局裡的大門,塞拉就看到等在不遠處的聖戶君。
她小跑過去,一把將臉埋進他懷裡,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覺得整個世界的空氣不那麼渾濁了。
槙島聖護摸了摸她的頭,磁性溫柔的嗓音很有安撫力——
“網上事我知道了,就想是不是你們在負責,不用在意,這並不是你的錯。”
塞拉也粗略的翻了一下網上的留言,雖說影片被刪,不顧各種內涵的話題還是在討論。
反正主流的風向就是兩點,一是質疑係統為何沒對犯罪做出反應,二是指責公安局的無能。
塞拉聞言頗為感動,以為聖戶君是怕她介意外界的眼光。
她搖搖頭:“網上的傢伙怎麼樣都無所謂,我只是——”
“只是怎麼樣?”槙島聖護鼓勵的看著她,希望她說出來。
這讓答應了宜野座不肆意開口的塞拉也忍不住抱怨了出來:“只是有那能耐在網上挑刺找茬,卻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止犯罪。”
“區區一個人而已,這種麻木機械的繁榮,真的能支撐下去嗎?對悲劇沒有共情,對喜悅沒有同感的人類,真的還算得上人類?”
“明明這麼多人站在一起,就跟每個人都站在上了鎖的獨立監牢裡一樣,真是不可思議。”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塞拉彷彿在聖戶君的眼裡看到了一束喜悅的光。
他突然緊緊的抱住自己,嘆慰般道:“何等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