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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她都緊緊的握著安全帶,扭頭看著模糊的街道,淡淡的憂傷流轉在眼裡,思緒飄得好遠好遠,任由冷氣風口對著臉吹,嘴唇微微泛白。
嘆口氣,伸手將風口撥向另一邊,視線轉回前方,狀似不經意的提起:「你是他的女僕吧?」
眨眼,微訝的轉頭,「你、你怎麼知道?」暗惱自己太過明顯,隨即咬唇,乾澀的唇瓣裂了開來,舐到一點腥。
聲音就像呢喃,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握成拳頭,緊到發痠:「如果當時知道你就是女僕,就不會教那些有的沒有了……」
蹙緊柳眉看著他蠕動的唇,「什麼?聽不太懂。」想靠近凝聽,脖子側傾。
緊急煞車的尖銳聲音伴隨著車子劇烈的晃動讓孟霏身子一倒撞到他僵硬的肩膀,嚇得急喘氣,下唇有著深深的齒痕。
言曉風沒有看她,而是緊握方向盤:「到了。」聲音暗啞,聽不出其他起伏。
迅速的鬆開安全帶抓著書包開門就要往醫院的門口衝去,突然煞車,疑惑的轉頭:「那個,你不下車嗎?」
緩緩地抬首,對她燦爛一笑,那個笑容足以讓人放鬆心神,沉醉其中。
「我突然想到還有事要辦,改天再來看吧!你趕快進去。」
「好,謝謝你了。」說完這句話,旋身跑離。
看著孟霏狂奔的背影,言曉風漸漸收起笑痕,一頭栽在方向盤的縫隙中,發出一聲聲鳴響,沒有規律的,就像悲鳴。
「如果……如果……」懊悔的瞳顫抖的歛下。
如果那通電話不是打給他,如果他早點發現是她──
一切都會不同了,對嗎?
喘著氣奔到五樓,將豆大的汗珠拭掉,微微帶汗的手心握在門把上的那刻遲疑了兩秒,輕輕地轉開,呼吸放淺。
猶豫卻又焦急的視線鎖在床上,刻意壓抑住狂奔到他面前的腳步,每走一步心就像被掐住般,瑟縮疼痛。
那沉靜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就像毫無生息。顫抖的右手蓋住他的左頰,馬上將頭仰高,緊咬著唇瓣忍住落淚。
不斷眨著睫毛,將它吸收。
「大少爺,我來看你了……」手心隨著弧度滑到胸口處,感受著他緩慢的心跳,儘量讓自己笑得漂亮,五官僵硬使笑容比哭還難看,嘴角顫抖,時而咬唇時而扯笑,將手緩緩地覆上那隻冰涼的大掌。
「醫生說你沒有生病,趕快醒來!這幾天睡太多了,會頭痛的……」晃了晃他的手,俏皮的揉著他的指腹,嗓音乾澀。
「如果是我做錯了什麼事,我跟你道歉,起來罵罵我,好嗎?」字句一節一節的,每一句都停留了五秒鐘才繼續講,壓抑住哽澀的聲音,試圖讓喉嚨放鬆,卻更加緊縮,鼻涕流入食道,感受到黏稠。
抽出衛生紙壓在鼻尖處,不敢哭出聲音,閉眼忍受著,身邊沉睡而閉緊的眼尾靜靜地滑落一顆淚。
室內有著濃濃的悲傷,孟霏扯開唇:「我去買花裝飾一下房間,等我。」
就像倉皇逃離計程車兵,拉開門的瞬間小聲的啜泣一時忍不住,在寂靜的病房裡特別清晰。
而那滴淚無聲無息的落在枕邊,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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