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拿了瓶蘇打水,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半瓶下去。
顏彥:“大冬天少喝冷水,我去給你倒杯溫水。”說著要起身,秦書擺擺手:“我習慣了,你快忙你的。”
顏彥繼續做計劃書,秦書陷在沙發裡發呆,那個夢太過真實,揮之不去。
她無意識的用力捏著蘇打水的瓶子,水淌出來灑了她睡裙上全是。
秦書忙把瓶子擱一邊,抽了好多紙擦擦。
顏彥抬頭,若有所思的看著秦書:“你怎麼有點反常?”
秦書:“做噩夢了。”
難怪。
現在是晚上,顏彥有點小迷信,覺得做夢了要等太陽昇起後才能說,那樣就不會成真,她就沒問秦書做了什麼噩夢,“你去彈彈鋼琴平復一下。”
悠揚的鋼琴曲在房間裡迴盪,顏彥繼續工作。
要不是秦書回來,她就去公司加班了,在家裡總感覺沒工作的氛圍,工作效率也跟不上,一個下午過去,計劃書還沒修好。
她和秦書是大學同學,畢業後她們都直接工作,她在投資公司上班,秦書在投行做了兩年的分析師,又去國外讀研。
彈了幾首曲子,心情平靜不少。
“彥子,你這幾年有沒有夢過大學裡的同學或是老師?”秦書問。
顏彥搖頭:“沒,不過倒是遇到過不少同學。”
突然又想起:“對了,我前幾天還遇到我們賀老師了,他上個月跳槽了,回北京任職,具體在哪家投行我就不知道了。”
當時還沒來得及問,賀競南約的人就到了。
秦書手上的動作一滯,怔了大概兩秒:“你說你遇到賀老師了?”他在北京?
顏彥點頭,說起前幾天的偶遇,她遺憾道:“就是賀老師不記得我是誰了,不過也正常,他帶過不止我們一屆學生,又四年過去了。”她合上筆記本,起身倒水喝。
繼續:“還好沾你的光。”
秦書:“沾我什麼光?”
“我覺得像你這麼漂亮又聰明的,賀老師說不定就記得,然後我說我是每次上課都跟秦書坐一起的那個。”
說著,顏彥抬頭看秦書:“你知道賀老師什麼反應嗎?”
秦書手指隨意撥弄著琴鍵,看似平靜的問道:“什麼反應?”不會連她是誰也不記得了吧。
顏彥還原當天賀競南說話的語氣:“賀老師當時說: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你跟琪琪每次都坐第一排,講臺左手邊。”
她喝了幾口水:“賀老師早已經不教書了,工作成天那麼忙,沒想到還記得你叫琪琪。”
賀競南是她們大學的老師,學校外聘的,能力和顏值幾乎虜獲了她們學院所有女生的芳心,那時她們每次上課都犯花痴。
不過帶過她們那屆後,賀競南就辭去了這份兼職。
具體原因不得而知,要說是因為忙,那當時給她們上課時,他也忙啊,手裡有好幾個專案,還管理著公司那麼多團隊。
反正他辭去老師的工作,被學生傳的神乎又很迷,那些學妹們可羨慕死她們這一屆了。
至於賀競南為何稱呼秦書琪琪,琪琪是秦書小名,她們同學習慣了喊她琪琪,後來賀老師給她們上課,他從來不帶點名冊,一直以為琪琪就是大名。
一直到學期末考試,賀老師發現試卷裡沒有姓qi的,才知道琪琪叫秦書。
秦書說不上來現在是什麼心情,一晃四年多了,她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有些事早就該過去的,可又一直沒過去。
顏彥端著水杯隨意的靠在沙發背上,笑說:“美女就是好啊,四年過去了,老師還記得你叫什麼。”
秦書聲音很淡:“跟顏值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