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提到自己感興趣或是知道的東西,也必然會全神貫注。兩人越說越起勁,最後連過了多少時辰都忘了。
賀知府離開之後,獨自批改了一會兒公文,等到時辰差不多的時候又趕緊讓人吩咐下去,今兒多備些菜。
吩咐完了,賀知府又問了一句:“晉安先生出來了嗎?”
“還沒出來。”底下的小書吏回了一句,“方才過去看的時候,晉安先生跟顧通判還商討地正在興頭上,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賀知府聞言,只道:“平日裡見顧通判年輕,總覺得他壓不住事,未曾想遇到了正事卻比誰都靠譜些。”
小書吏應承道:“誰說不是呢。”
賀知府笑了一聲,又揮手讓小書吏下去了。
再之後,賀知府想要處理公務時已經沒有這個心思了。這位京城來的顧通判啊,還真是叫他意外。好在他過來是專門為了治水的,今日之後應當也不會在府衙處多作停留。如此也好,若這顧通判一心留在此處做通判的話,只怕他這知府的位子,也不大穩當了。
賀知府雖然遠在淮安府,可是官至知府,他也不至於訊息如何閉塞。在上面下達了調令之後,賀知府便能將自己能打聽的全都打聽了一遍,包括,聖上原本決定讓顧邵任五品知府的意思。
好在,這事到底無疾而終了。
中午用飯的時候,晉安先生便留在了府衙。因賀知府提前吩咐了,府衙裡頭的幾位大人都過來了過來陪同。
看著賀知府對這位晉安先生客客氣氣的樣子,眾人越發信了之前嚴同知的話。這位大人雖不知道品階,可地位顯然在他們知府大人之上。連知府大人待他都如此客氣,更別說他們了。
賀知府敬完酒之後,底下的幾位挨個兒捧著酒杯上前敬酒。
張同知躲在眾人後頭,因為知道這位晉安先生跟顧邵關係不同尋常,所以張同知總是不好意思上前,能躲則躲。可是躲得再後也有輪到他的時候,眼瞧著前面已經沒人了,張同知心一橫,端著酒杯往上一湊。
他打算速戰速決,然後趕緊離了這是非之地。
這樣一個大活人僵硬地站在跟前,晉安先生哪兒能不注意?他多看了張同知一眼,偏頭看了看賀知府,眼神中帶著一股詢問:“這位?”
賀知府笑道:“這位是我們府衙裡頭的張同知。”
“原來是張同知,久仰。”晉安先生溫和一笑,與對方碰了碰杯。
張同知見他如此態度,還以為對方不知道他與顧邵的恩怨。
也是,這位晉安先生是今兒才過來的,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即便知道了,以他看,這位晉安先生也不會因為顧邵而對他臉色瞧。如此想著,張同知瞬間輕鬆了起來,原本因為緊張微微勾起的背也挺直了起來,彷彿又變成了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同知張大人了。
晉安先生飲下一盞酒,卻又與賀知府多說了兩句:“說來,我還得多謝這位張大人呢。”
賀知府有幾分驚訝:“這話怎麼說?”
別說賀知府,就連張同知心中也泛起了嘀咕,他甚至想著,莫不是自己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幫助了晉安先生?若真是故此,那,那他豈不是發達了!張同知漲得滿臉通紅,希冀地盯著晉安先生。
晉安先生指了指邊上坐著的顧邵,語出驚人:“您手下這位顧大人,與我舊友有乾親,也算是我的小輩了。我趕來府衙之時,曾聽聞張同知對他多有照拂。”
話落,張同知臉上的期待與得意消失地乾乾淨淨。他轉過頭,震驚地看著顧邵。這人,原來真的告了狀。
顧邵見他看了過來,衝著對方露齒一笑。
張同知心中一哽。
然而晉安先生接下來的話,更叫他惶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