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怯:“聖上容稟,微臣這些日子是去了禮賓院幾回,不過攏共加起來也不過四次,都還未曾徹底熟絡起來呢,哪兒來得交往甚密?卻不知這話,究竟是從哪兒傳出來的,也是毫無根據。”
他甫一說完,旁邊便有人接道:“那按顧修撰這意思,莫不是再過些日子,便能徹底熟絡起來了?”
顧邵瞧著那邊的李侍郎:“論起咬文嚼字的功夫,我是不及李大人了。”
李侍郎還想反駁,皇上適時地打斷:“行了行了,有什麼好爭的,朕的話還沒問完呢。”
李侍郎不得不閉上了嘴。
皇上覆又看向顧邵:“朕還聽說,你私下裡學了火尋國的話了?”
“確實學了幾句。當日宮宴過後,便覺得火尋國的話十分有趣,所以這些日子便留心學了一些,也算是臣的一些小興趣了。”
“孜孜不倦,學而不厭。”皇上滿意地點了點頭,如是點評。
下頭立即傳來幾道不悅的目光,皇上心道一句麻煩,又不得不段著臉繼續問下去:“那你再說說,跟那個火尋國使臣都說了什麼來著?堂下的幾位愛卿,可都對此好奇得很呢。”
皇上意有所指。
不過不管是錢尚書還是李侍郎等人,都不覺得此番召見有何不對。新科狀元與別國使臣往來過密,這本就可疑。
這問得正中顧邵下懷:“聖上,那位火尋國使臣,名喚扎蘭丁,是火尋國君主的左膀右臂,在國內地位尊崇,形似——”顧邵往旁邊看了一晚,“朝中的蕭丞相。”
“還有這回事?”蕭丞相挑了挑眉頭,莫名有些期待顧邵接下來的話了。
“正是。據那扎蘭丁所說,火尋國不及中原富庶,農桑並重,但當地的百姓聰慧,利用綠洲水流灌溉,亦養活了成片的作物。不少工匠手藝卓絕,為證實自己所言不虛,他還給我看了不少火尋國都的手工藝品。雖不及大齊這邊的精緻,但也別具異域特色。火尋國幾經戰事,如今終得和平,自上而下唯一盼望的便是再無戰事侵染……”
顧邵絮絮叨叨說了一堆,然而不論是皇上還是第下的錢尚書之流,都沒怎麼將話聽到心坎兒上去。顧邵說他的,他們便都跟聽故事一樣,左耳進,右耳出了。顧邵也知道會是如此,只是前頭的鋪墊總不能少。他說了這麼多,其實也不只有一句話才是重點,“那扎蘭丁還同微臣說,他們國都行用得,不是銅錢,不是銀子,而是金幣。”
一石驚起千層浪。
錢尚書眼睛一閃,難以置信地看向顧邵。連皇上也迅速回神,滿臉驚訝,“他們這麼有錢?”
“也不是有錢,只是當地金礦富足,他們為了方便,自然只有用金幣了。”
錢尚書原本還沒什麼興趣來著,只是為了這句話,又多問了好幾句:“你這話可是真的,他們那兒真的有許多金礦?”
“自然不敢騙聖上與諸位大人的。微臣曾經在遊記裡頭也看到過有關火尋國的記載,與這位使臣所言相差無幾。若是聖上不信,可差遣士兵去火尋國檢視,甚至不需去他們的國都,只待去邊境打聽一二,便知道微臣所言不假。”
“除了金礦,火尋國尚有鐵、銅二礦。至於良馬,香料,寶石,瓜果諸物,亦是不勝列舉。試想,若非這火尋國是個富饒之地,如何引得各方爭戰,想要一舉吞下?”
顧邵說得越多,錢尚書便越是心動。他是個極會攬錢的,只是為人品行不大好,不是什麼善茬。且如今大齊正是錢荒,京中京外官吏越多,負擔越重,所以也便是他有一身的本事也攬不到什麼大錢。繞是如此,戶部也安安穩穩地度過了這麼些年。當然,若非這般,皇上也早就忍不了他了。
錢尚書心動了一會兒,便又清醒了許多:“我們如何知道,這訊息是不是那火尋國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