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地捏了捏她的手:“好在如今他們有了忌諱,也不敢輕易招惹我。我說怎麼那張同知今兒見到我的時候就腿軟,話還沒說兩句便轉頭走了呢,原來他也是信了我是去告狀的。自個兒嚇自己,才被嚇成那個模樣,真是丟人。”
想到這裡,顧邵便覺得他這幾封信寫得還真是時候:“這事過後他們定然會消停一陣子。等再過些日子說不定晉安先生那邊我要讓我過去了。到時候,他們便是想要折騰,也沒人陪他們折騰了。”
說話的功夫,紅香已經將飯菜擺好。夫妻倆見狀,也就止住了這話頭。
另一邊,陳鋒得了顧邵的允許,便將自己聽來的訊息跟府衙裡頭相熟的人都說了一遍。沒說關於聖上的,只是其他幾位他可都說了。不僅說了,還下意識又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眾人聽得如痴如醉。
本來他們還只是猜測,說顧通判跟那幾位大人的關心應該挺親密,可如今才知道,事實比他們想的還要誇張。
“那聖上呢,顧通判有沒有說關於聖上的事兒?”聽完之後,便有人急不可耐地問道。
陳鋒為難道:“這個……顧通判不讓說。”
眾人嘆息了一聲,雖然遺憾,但其實他們也是能理解的。畢竟那是聖上呢,總不能隨便說什麼議論什麼,否則一個不好可是重罪。遺憾過後,他們看向陳鋒的眼神便開始意味深長了。
“還是你小子會來事兒,人家顧通判頭一次過來就上去獻殷勤。如今咱們府衙裡頭,與顧通判最親近的只怕就是你小子了。”
說這話的人話裡未嘗沒有酸氣,雖然他們早聽說顧通判來頭不小,但是也沒想過人家來頭竟然有這麼大啊。說句不中聽的,不僅僅是人家張同知跟他沒法兒比,就連人家賀知府,只怕也比不上。別的暫且不提,單單是顧通判與聖上的關係,便是知府大人趕也趕不上的了。早知道這顧通判這樣有本事,他們也不會跟著張同知去針對他,更不會放著這樣討好的機會不要,白白便宜了這個陳鋒。
陳鋒回得卻很是老實:“分明是你們自己不願意接近顧通判才將活丟給我的。”如今倒是頭過來說他的不是了。
他不說還好,一提起來眾人更是痛心。他們後悔啊!
更後悔的分明是張同知。
訊息從陳鋒這裡傳過去之後,沒多久就到了張同知耳朵裡。原先眾人琢磨的都是顧通判告狀這件事,如今傳著傳著,卻漸漸不在意顧通判是否告了狀,在意的反而是顧通判到底有多大的後臺了。
欲蓋彌彰的話最容易讓人遐想。他們這些人,最不缺的便是聯想了,聯想來聯想去,愣是斷定了顧通判是位簡在帝心的大人物。
這話傳到張同知這邊,越發叫他悔得腸子都青了。別看張同知比平日裡對著那些小吏差役耀武揚威,好像家裡有多大本事的樣子,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個所謂的靠山,實則並不能給他多大的助力,更不會給他一個遠方親戚撐腰。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連著在六品官上熬了這麼多年了。且眼看著,還有的熬呢。
不過作為一個六品官,張同知在這府衙裡頭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了,一般人也不敢得罪他。誰知道,這回剛好踢到鐵板上了。
回到家裡,張夫人一看到他便又問起了那兩間屋子的事。前兩日,她夫君每回都是信誓旦旦地跟她承諾,說是一定會讓對方將這兩間屋子讓出來的。張夫人等了那麼久,都沒有等到訊息,心裡也著急。這不,今兒便多問了幾句。
張同知卻是立馬發了脾氣:“問問問,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問,若非你這樣逼著不放,我又怎麼會得罪旁人!回頭等京城那邊來信兒了,奪了我的官,我看你還怎麼唸叨去!”
張夫人被這劈頭蓋臉的一頓罵給罵得暈了腦子:“怎麼了,我不就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