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瀾宇這個變態,他不是人,他沒有心!
更過分的是都這麼變態了,仍然不亮小燈燈,嗚嗚嗚嗚嗚嗚。
門被推開,賀瀾琪站在了門口。他正欲說話,卻在轉頭之際看見了被綁在床頭的白汐。
漫天漫地的震驚湧上了他俊逸非凡的臉,溫和的表情一瞬消失,眼角微抽的盯著床頭那抹紅艷的身影。
深紫色的被子蓋在白汐的身上,雖然只能看見纖長的脖頸、一小塊鎖骨,可是被綁起來的雙手卻赤裸裸的暴露在了空氣中,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白汐好像很難受,琥珀眼眸周圍泛著紅,瑟縮著脖子,拼命躲閃著自己的目光,像是被獵人綁住難以動彈、可憐又無助的小動物。
「有事嗎?」賀瀾宇坐在書桌旁沉凝的看著他。
賀瀾琪握緊了背在身後的手,指甲幾乎快要陷進手心裡,腦海中都是白汐現在殘遭虐待的無助與慌亂,以及總是縈繞在心間久久難以釋懷的沁血齒痕。
之前他還拿不準那是不是大哥造成的,而此時此刻看見白汐凌亂崩潰的模樣,他終於篤定了這個事實。
他強壓下了翻湧的心血,笑了笑,抬頭看向了賀瀾宇,溫和的搖了搖頭:「本來是有的,但現在沒有了!」
窩在手裡的股份轉讓合同被賀瀾琪揉碎,他凜然的與賀瀾宇對視,後者頷目,瞥了一眼白汐,回頭道:「既然沒事了,那出去吧,我還有事情要做。」
「大哥!」賀瀾琪盯著他叫了一聲,賀瀾宇意味不明的抬頭與他對視,「還有事?」
兩人之間的空氣彷彿靜止,片刻後,賀瀾琪苦笑的搖了搖頭,轉身看了一眼白汐後大步的走了出去。
臥室的門被關上,賀瀾琪站在二樓的陰暗處,將手裡的轉讓合同一點一點的撕成了碎片,扔進了垃圾桶,耳邊迴蕩著的是賀瀾宸痞氣的嘲諷。
二哥,如果大哥奪走了你的最愛,你會怎麼做呢?
無邊無際的黑暗滋生在賀瀾琪的周圍,昔日在人前溫暖和煦的黑眸中皆是鋪天蓋地的陰寒,宛如沾著血腥的利刃般最後看了一眼白汐與賀瀾宇的臥室。
快步走下了樓。
盛美麗正在客廳看晚間十點檔,他有點不放心白汐,賀瀾宇居然把他抱上了樓,這一點實在是太反常了。
所以她沒有回自己的主別墅,而是暫時待在白汐這裡刷刷電視劇。
見賀瀾琪下來,盛美麗往嘴裡塞了一顆葡萄:「瀾琪你下來啦,汐汐與你大哥幹嘛呢?」
賀瀾琪沒有回話,側身從盛美麗身旁經過,燈光難以照到他的臉,他陰寒的說了一句不知道,幾乎是飛快地走了出去。
獨留盛美麗一臉懵逼得又塞了一顆葡萄。
不知怎地,她覺得今天三個兒子都非常反常。
賀瀾宸從賀瀾宇抱白汐上樓以後,臉色就沒變過,黑的像碳一樣,拿著拳擊手套回了主別墅。平時溫潤如玉的老二表面看上去還算溫和,可是行為舉止卻是說不出來的一種奇怪,像是行走的中央空調。
再說大的,更是破天荒頭一次。
居然把白汐抱上了樓,難道真的是應了那句老話——久別勝新婚?
不能吧……
唉,真是兒大不由娘。
賀瀾琪回了自己的別墅,倒了一杯紅酒一飲而盡,用力之大幾乎要把玻璃杯捏碎,忽地想起了什麼,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
之前捏碎玻璃杯的傷口已經痊癒,繃帶也已取下,可他卻想起了白汐握著他的手關心他,告訴他小心一點不要再受傷。
秋風捲起窗簾,如水一般流進室內,賀瀾琪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是冷的,好似再也沒有人間溫暖。
他抓起手機按下了王導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