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
他徑直取過案上的信,遞到了楊銳藻手中。
楊銳藻接過端詳,見是李家人的手信,頓時欣喜,只覺楊宵兒李曦治夫妻恩愛,這舉動看作是自家人了,心中暗忖:
“十一妹與他本是聯姻…竟能恩愛若此,甚是少見。”
待他看完信上的字跡,面色頓時怪異起來,足足頓了好幾息,這才苦笑道:
“曦治…你倒是找對人了…這賀道人本名賀町,至於他那宗內摯友…”
楊銳藻笑了兩聲,答道:
“大水衝了龍王廟,那摯友正是我家老祖!”
“這…”
李曦治著實頓了頓,手中的玉杯放在案上,立刻和氣地答道:
“這老祖可是…天衙老祖?”
“正是!”
一百餘年前,江岸的荒野處山越盤踞,楊家老祖楊天衙帶兵攻打,途經望月湖,與李家先祖李木田還有份淵源。
他已經閉關百年,雖然沒有明確的訊息,可按著時間來算多半已經隕落了,李曦治算了算時間,這賀町也是將要壽盡的年紀,還真能對得上。
楊銳藻溫聲道:
“賀道人是個煉器師,很有些本事,居於此處也是有由來的…”
“他手上有道築基法器【九門觀】,其實不是他的東西,乃是金羽宗天炔真人的法器。”
楊家多年世家,幾百年以前甚至地位有些超然,自然對這些東西瞭如指掌,楊銳藻娓娓道來:
“天炔真人想要一把紫府靈器,可他向來脾氣不好,又對元烏、衡離等人都有不滿,找來找去,賀道人便接過這事情了。”
“他收了賀町的侄子為徒,賀町便用餘生為他煉製【九門觀】,這法器尤為獨特,需要大大小小零零散散的各類道統,共計四十五家,讓四十五家去修,代代祭煉,賀町再以自身道基溫養百年,這才能以築基之身煉出這紫府器胚。”
“難怪!”
李曦治終於解了疑惑,為何西岸賀道人治下的小家族零零散散,遍地都是,又年年不變,金羽、青池都不去理他,也無人收取供奉…
“原來是天炔真人的手筆,他百年來從未現身,是在祭練器胚…”
李曦治皺了皺眉,問道:
“如今這器胚…”
若是如此,這賀道人確是一麻煩事,李曦治這才問了,不曾想楊銳藻笑道:
“放心!早就送到金羽宗去了!”
一聽這話,預想之中的困難並未出現,李曦治暗暗慶幸自家還有些運道,口中謝道:
“原來還有這等淵源,解我不少疑惑…多謝舅哥!”
“說什麼見外話!”
楊銳藻大手一揮,笑道:
“我出生那年還見過賀道人,他抱過我們兄弟,後來也數次拜見,是個極好說話的溫和師長,你我這頭去趟湖上,親自與他說一說!”
“他本就是好好先生,如今又時日無多,不會拒絕貴族的好意…”
他嘿嘿一笑,答道:
“臨走了什麼都帶不走,平白無故為侄子結交一大世家,那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李曦治溫和地點了點頭,兩人在殿中暢談起來,楊銳藻是個行事利落的,徑直道:
“我一向忙得很,擇日不如撞日,不如這就去一趟湖上,把這事情辦妥了先。”
楊銳藻顯然是怕到時出了宗錯過什麼大變動,就是要趁著如今尚還安寧,沒有什麼大沖突之時趕緊把這事情給辦了。
統一望月湖越早越快越好,李曦治亦是如此作想,兩人皆點點頭,還未說上幾句話,殿外就有人進來通報,在堂中下拜,恭聲道:
“稟峰主,元烏峰費清伊前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