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事。”
遲步杺一副老態,語氣卻最果斷,低聲道:
“遲家事何時到寧家插手?若不是他如今控制遠刑峰,斬了他必起動亂,何須在意他的看法?”
李淵欽正在殿外等著,兩三句間就聽得差不多了,低聲道:
“若是宗主有命令便好了。”
幾人正等著他開口,聽了這句等著下句,遲符泊低聲道:
“淵欽兄的意思是…”
李淵欽微微抬頭,望向在仙宗之間飄散的靈煙,靜聲道:
“宗主閉關突破紫府,循制理應由人承接宗主之位。”
遲符泊聽得怦然心動,可他還有理智,嘆道:
“可我等勢單力薄,又無名分人心,沒有信令,寧和靖又反對,自顧自承接主位也不過是找死罷了,平白幫了司元禮。”
李淵欽答道:
“宗主無子,遲炙煙卻妻妾眾多,尚有嫡子在宗內,不過稚子,可以共舉。”
他表情不變,聲音略低,以密術傳入幾人耳中:
“寧大人自詡為主脈著想,若是主脈嫡系親自下令,他豈能不從?主脈盡沒,幾位就是遲家長輩,那孩子難道還能信別人?”
“這般舉動就算宗主出關也說不了什麼,甚至要嘉獎各位大人…”
遲符泊幾人相互對視,一同進了一處大殿,啟陣施法封了四處,遲符泊低聲道:
“可是將來…”
李淵欽早知他心中在想什麼,遲家伯脈好不容易跌了大跟頭,幾人不可能沒有取而代之的心,這麼一圈,豈不是又回到伯脈手中了?
“現下先保全自身,將來諸權在手,自家人掌握遠刑峰,可以慢慢觀看局勢,若是大事皆諧…”
這青年聲音低得可怕,卻讓遲符泊眼睛明亮,李淵欽面上映襯著法力燈火的光芒,他道:
“大人,這孩子練氣,練氣之後要築基,築基是生死關。”
……
望月湖。
湖上的諸修穿行,白衣男子駕霜落在峰上,腰間佩劍,正是李曦峻,他在階上踏行,兩個青年正等在殿旁。
一人身著大氅,身材高大,身後負槍,氣度不凡,兩眼銳利有力,正是曾經的家主李承遼。
另一人稍年輕些,腰間配劍,相較起來顯得瘦弱,一身長袍,立在李承遼身側,乃是李曦治之子李承淮。
李周巍尚在海外,承明輩這兩兄弟從北方歸來,著手治家,李承遼本就是家主,處理這事情自然是得心應手。
李承淮如今也有練氣七層,在山越之地治事,雖然不及其父風範,倒也是得心應手。
兩人前來拜見李曦峻,都已經是青年模樣,再看看李曦峻,年歲看起來相差無幾,兄弟的模樣要大過叔侄。
“畢竟丹藥、靈物養人。”
李曦峻看得明白,自家在李通崖、李玄鋒那一代幾乎是不服丹藥與靈物,全憑自己修行,衰老得自然很快,李通崖築基又晚,築基修為七八十歲就有五六十歲的模樣。
到了李淵蛟等人明顯好轉,到了李曦峻這時候更是已經有世家嫡系的姿態,三曦都是青年模樣,看起來和幾個晚輩年歲無差。
“八叔。”
李承遼上前行禮,手中的信往前一送,輕聲道:
“宗泉島的訊息,是喜事。”
畢竟長輩才過世,李承遼口中說喜事,面前沒有什麼笑意,還是很嚴肅,李曦峻輕輕接過,展開來看:
“周巍閉關突破築基。”
李周巍臨行帶了三全破境丹和籙丹,突破算是情理之中,李曦峻點了點頭,往下看去。
李周巍突破築基之前在信中寫了幾件事,倒還真都是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