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隻貓示威似的叫聲,安安默默從他身上爬下來,淡定地往前走,然而內心像被狂風吹過的大草原,無比的凌亂。
“就……看起來還挺像的嘛!”
安安就差呵呵呵乾笑了。
房子不大,仿古建築,一進一出,整條街都是明清流傳下來的,一家將軍府邸和莊爺爺的大宅院是開放性的旅遊景點,不收門票,其餘的房子都多多少少受過破壞,後來才逐漸做保護性修復,當時設計的是一個古代建築方面的專家,為了更好的保護古建築,他提倡使用性傳承,把古建築和現代技術結合在一起,所以即便是仿古建築,使用上還是現代化的,還算方便。
景博軒進去臥室的時候,終於知道安安為什麼不想讓他過來住了,臥室分出來一半做畫室,畫架上蒙著防塵布,揭開的時候,他看見了自己的畫像。
收起來的卷軸裡,有三分之一都是他的畫像。
景總臉上的笑意越發深了,“老婆,說吧,你覬覦我多久了。”
☆、40|3.8√
安安的臉此時已經紅到耳朵根去了,是透粉色的,整張小臉看起來粉粉嫩嫩的,聽見他的調侃,一把捂住了臉,然後在沒組織好語言的時候,決定先不理會他,默默去收拾屋子了。
景博軒越發心情好,靠在紅木的桌子上,一個個拆開看,彷彿開啟了新世界。
他一邊看一邊給出評價。
“腕錶是潛航者,嗯……四年前買的,只戴過兩個月,後來又換了一塊。”景博軒慢悠悠地說,然後側頭去看了一眼害羞得滿臉通紅,裝模作樣收拾屋子的景太太,“四年前你還在讀研究生,跟著導師做藥物成分研究。”
安安點點頭,“啊,是,那一年你生病住院,我去看你,出來的時候還被媒體堵著問話。”一群長槍短炮圍著她的時候,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後來還是有保安過來護送她出去的。
“聽說嚇得都哭了。”景博軒記得,她來探病,卻沒進門,送了平安符,聽手下的人說是這種東西是西山寺裡求來的,要吃齋沐浴,爬365級的臺階徒步去求方顯真誠,她那樣實誠的傻孩子,鐵定是不摻任何水分地去做。
她剛剛考上研究生,那一年他生病,住在醫院裡,安安去探望過一次,探病的人很多,病房裡被鮮花水果填滿,多到醫院走廊裡擺的都是花籃,保鏢們立在門口,戴著墨鏡都能讓人感受到眉眼裡的警惕。
安安遞上自己的禮物,沒有進去,即便進去她也不說不出什麼話來,未免太過尷尬。“那些記者可兇了,一個個氣憤的很,問我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我一直往後退,他們就一直往前衝,有人把話筒杵到我眼角,能不流淚嗎?”
自然,要不然後來他也不會那麼氣憤,在場媒體全部收到了警告,幾個爆粗的和動手的,景博軒一個個全寄了律師函過去。
他揉了揉她腦袋,“放心,都替你報仇了。”
他重新開啟一張,“背景是幻影傳媒,那時候公司地址還不在cbd,所以至少是六年前的。”景博軒若有所思地低頭想了會兒,“那時候你在讀大二,我們剛剛認識,元旦的時候我收到你送來的禮物,一副畫作。”景博軒輕輕地敲了下畫面上幻影舊樓的畫面,“就是這個角度。”這張和那張幾乎是一樣的,只是正門處多了幾個人像,為首的景博軒微微側頭,身後跟著七八個人,他正在跟身後的人不知道說著什麼,眉眼飛揚,帶著年輕時候的意氣風發。
那一年,景博軒才堪堪二十四歲。
雖有同齡人少見的沉穩,卻畢竟年輕,偶爾也會有控不住情緒的時候。
畫上的他看起來很開心,他想起來,“那天公司正式上市。”
他清楚地記得。
安安幾乎一下子想起了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