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現在,他要她去拿套衣服出來,她從衣櫃和行李箱裡扒拉半天,找了一身深藍條紋的西裝,外加一條紅色的子彈頭內褲給他,“這個要嗎?”
這個顏色是誰買的,鬼才知道。
看著她一副純良的樣子,他只好耐著性子教育她,“老婆,你不覺得一個大男人穿個大紅色的內褲,很變態嗎?”
安安搖搖頭,完全不覺得,“紅色變態嗎?”
景博軒剛剛洗了個澡,身上只圍了一塊浴巾,這會兒被她氣了一身汗,扯了浴巾,光著身子坐在床上靜靜地疏散自己想揍人的衝動,這個小破房子,自然是沒有衣帽間的,衣櫃旁擺著一塊大的穿衣鏡,勉強能拿來用,從景博軒這個角度能看見他裸著的側身……的確像個變態。
靜了片刻的景總拿了西裝,看著那條刺眼的內褲,無比眼疼,最終也沒說讓她換一條拿來,反而露出了點笑意,“反正這玩意兒穿了也是給你看,你喜歡就好。”
那語氣裡的曖昧,已經是直白的調戲了,安安無語了幾秒鐘,決定下樓不管這個時時刻刻帶色思想的老流氓了。
樓下只有一室一廳,一眼能看到底,這會兒坐了個人,自來熟地倒了茶水,大咧咧地喝著,可不是那個沒出息的莊衍嗎?
距離秦思妍回來已經兩天了,安安和景博軒宴請“岳父岳母”們隆重答謝的工作也已經順利完成,準備等去墓地看看爺爺,就打算班師回朝了。
莊衍早就接到了訊息,知道秦思妍是回了老家,可是卻拖到了今天才回來,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安安坐在可稱為古董的太師椅上,跟莊衍對坐對視,有點恨鐵不成鋼地教導他,“我說小莊,你可愁死我了!”熊孩子就是不上道,她能怎麼辦?
莊衍看著她那副樣子,嗤笑了聲,“行了吧,沒有景博軒收了你,你現在還是個沒談過戀愛屁都不懂的小丫頭片子呢!跟我也強不到哪去。”
安安:“……”
她覺得自己大概跟熊孩子們都有仇。
不過說的好像也不錯,她和景博軒之間,一直是他在主動,如果他不主動的話,可能兩個人可能早就分道揚鑣,茫茫人海再不相遇了。
安安兀自在這邊兒感慨,莊衍也沉默了,喝了一口發苦的茶水,齜牙咧嘴地皺著眉頭,才說了句,“我倆估計要絕交了,你都不知道,她不接我電話,偶爾回個簡訊都是打官腔,我已經忍了無數次想抽她的衝動了,你說女人怎麼就這麼固執呢?”
安安還沒開口,樓梯上就傳來一個聲音,“等她一點兒也不在意你的時候,自然就不固執了,不接電話你不會跑去家門口堵啊,不回簡訊她總會看的,該說的話就說,發揮你人不要皮天下無敵的深厚功力,就沒有什麼攻克不下的。”
景總扣著西服釦子,風騷地走了下來,安安覺得自己最近無語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莊衍抬頭就看見他,一向看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不順眼,總覺得誘騙像安安這種專職犯傻二十年的笨蛋回家的有錢人都不是好東西,聞言更是挑眉呵呵了兩聲,“你就是這麼把這笨蛋騙回家的?”他指了指安安,一臉看變態的表情。
從小被這小屁孩嫌棄到大的安安,深深知道這貨就是嘴欠,也懶得理會他,倒是景博軒皺了皺眉,“我在給你忠告,小崽子,如果不是你口中這個笨蛋,酒店地址你就得不到。”
知道安安沒那個本事,這事兒八成也是景博軒幫的忙,莊衍不嗆他了,懶洋洋往太師椅上一靠,眯著眼說,“我把她睡了,這會兒她估計殺了我的心都有了。”
“睡了就睡……啊?”安安一時沒反應過來,驚恐地“你……”了一聲,你了半天,也沒能“你”出個所以然來,睜大了眼看他,內心彷彿起了沙塵暴一樣,黃土瀰漫,嗆得她差點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