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歌歪頭看著他,笑道:“城主也猜到了。一個就夠了。”手指著他心臟的位置,“它告訴我,它還能跳很久很久,作為駙馬,你便是鰥寡孤獨一輩子也好過這般死了。”
“九皇子就不打算……找個死囚?”說這話的時候,樓書音有點分不清是自己捨不得她死,還是捨不得自己死了,這世間萬物雖無情,可還是捨不得。
傾歌搖頭,她不知道,她與這個皇兄相處不過幾載,男女有別未曾待在一處,許多時日裡都難得見上一面,她去哪知道他對自己有幾分真心,恐怕當初接納自己也只是出於算計。
一時默然,房子裡只剩角落火盆偶爾傳來一兩聲炭火燒盡的霹靂聲,刺耳清脆,像極了這兩個涼了心的男女,臨了咔擦一聲就消亡在這世間上了。
叩!叩!
“進來。”樓書音灰白著臉,捂著小腹坐了下來。
樓英開了門,接過下人手裡捧的茶進來,一一奉茶,“公主,爺。”
兩人喝著茶。
“大主使出去了。”樓英說到。
樓書音看了他一眼,率先想的是她出去便出去了,“誰的人?”
“三皇子的人。”樓英看了一眼公主才小聲回到。
樓書音低哼了聲,冷笑道:“定是他們鬧不開面子,就找了她去。事事都要叫離憂谷插一手,也不怕惹了聖上的不快。”
傾歌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只覺得他說話大膽,敢當著她這個皇家公主的面議論皇子揣測聖上,也是,將死之人不懼罷了。
樓家的人一向狂傲,原以為出了個和善性子的,到頭來卻是一樣的。
“我自幼便聽聞離憂谷行事乖張,落雲舒更不是一個好惹的。她會乖乖去當那顆棋子?”
公主的語氣不善,樓書音一聽便知她是為著她那漓哥哥打抱不平。確切的說,她是在為自己鳴不平,落雲舒在她眼裡是個不受束縛的主,許多事想做便做了,尤其是這樣的蠢事。可她不行,就像死也得死得像那麼一回事,比如刺殺、劫殺。
其實她可以逃的,樓書音這麼想著,但他沒敢問她為什麼不願意逃?逃到天南地北,逃過這一劫,這死沒了用處,朝廷上誰還會拿她的死做文章?亦或是求求她那漓哥哥,假死一回也可,哪能真死了,多可惜。
可他不知的是,落雲舒自認和程可卿沒什麼情誼,叫人盯了會,面都未露,走了。
見樓書音不應聲,傾歌故作不快,“本公主帶傷特意來瞧瞧未來的駙馬,我受了傷,你倒是一句也不問?”
“臣備了良藥,還未能著人送給公主。臣這就讓人取來。”
樓英去取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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