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身。
“你是不是瘋了?”楊浩軒蜷縮著身形,捂著鼻子,又氣又怕,“君子動口不動手,你這算什麼?”
李一行居高臨下地看著手下敗將,“敢跟老子耍心機,不打你打誰?往後與賀師妹有關的事,你摻和一次,我打你一次!”
楊浩軒聽出弦外之音,不敢吭聲了。
“你大可以告狀,說是我打的你,那我就說,你要調/戲良家婦女,我路見不平,教訓你一下。”李一行放下話,踩著悠閒的步子離開。
楊浩軒掙扎著坐起來,望著他背影,險些氣得吐血。
這叫個什麼人?怎麼說翻臉就翻臉?活脫脫的紈絝。
回想整件事,他不由得惱恨兩個妹妹。
賀夫人見蔣雲初的事情,不知道觸動了她們哪根兒筋,求他幫忙。
父親素來看不慣勳貴之家,他們兄妹亦如此。給勳貴子弟添堵的事情,他很樂意做。
現在看來,是搬磚砸了自己的腳。
他算著時間,等過了上課的時間,才捂著臉,一瘸一拐地回到書院。
監院武睿冷著臉等在路邊,“你過來。”
楊浩軒心絃一緊,苦著臉走過去行禮。
“怎麼回事?”武睿皺眉問道。
楊浩軒真假摻半地回話:“被莫名其妙地打了一頓,也不知道是誰。”
武睿點一點頭,揹著手往裡走,“搬弄是非總不是莫名其妙的吧?隨我去領十鞭子。”
楊浩軒欲哭無淚。
思過齋是個兩進的院落,位於君子社與芙蓉院交界地帶最西方,平時只有僕役出入。
前後兩院,各設一面刻著院規的影壁,房間裡只有桌案、筆墨紙硯和一些罰抄用的書籍。
進到這裡,想坐,只能坐地上。
外院是給男學子思過用的,內院是給女學子用的。
此刻,五個女孩分別站在桌案前,除了楊素衣,都是邊抹眼淚邊抄寫女戒。要抄三百遍,不抄完就不能回去聽課。
楊素衣咬著唇,落筆的力道很重,眼中盡是怨毒之色。
背部捱了鞭打,火辣辣地疼,而比這更難忍受的,是在同窗面前挨罰的羞恥與狼狽。
本可大事化小的風波,陸休卻讓沈清梧照章行事,不過是偏袒賀顏罷了。
當然,這件事,她的確沒辦好。
她以為賀顏會有尋常女孩子的虛榮心,聽到書院課業最出色的兩個少年為她打賭,一定會驚訝而竊喜,聽從她婉轉的慫恿,急著去勸阻。那樣,就是在沈清梧面前,變相地坐實了挑撥二人的事。但不知道怎麼回事,賀顏打一開始就不相信。
李一行和蔣雲初那邊,她也想不通出了怎樣的岔子,致使打賭不成,反倒擺了她們幾個一道。
蔣雲初……想到少年無雙的俊顏、清冷的眉眼,楊素衣更用力地咬住了唇。
總想他注意到自己,眼下他注意到了。賀顏一定會添油加醋地詆譭她,他一定會打心底輕視他。
得不償失。
早知如此,就不該親自出面。
與賀顏勢不兩立已成定局,她一定要讓她灰頭土臉地離開書院。只是,再出手之前,需得從長計議。
賀顏和蔣雲初歸整好書籍,各自選了一本感興趣的書,坐在窗前閱讀。
放下書,已是斜陽晚照。
賀顏問道:“快到我生辰了,你沒忘吧?”
“沒。”蔣雲初起身,將兩冊書放回原位,“今年想要什麼?”有時候,她會藉著生辰敲他竹槓,列出單子要他備齊。
“今年的禮物,要你自己花心思。”賀顏跟在他身後。
“行啊。”還有幾天時間,足夠他想到合她喜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