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雲初笑微微地看住她,“不一樣。”
“……”賀顏只當自己什麼都沒說。
隨後幾日,雪狼在賀顏柔婉的陪伴引導之下,改了等蔣雲初的習慣,應該也是與她愈發親暱之故,有她在家,它也踏實得很。
這天,回事處接到了楊素衣的帖子,當即送到內宅。
帖子上的言辭非常客氣,說府裡不方便的話,在外面的茶樓也好,只是需要她選地方。賀顏看過,一笑,吩咐道:“說我明日得空。”
這類帖子很多,她大多婉拒了,讓人回話說得空會登門拜訪。楊素衣是有些不同的:錯過,得了懲戒,那麼,不鹹不淡地走動著也無妨。
轉過天來,楊素衣帶著幾色禮品到訪蔣府,賀顏以禮相待。
比起上次相見,楊素衣的氣色好了一些,精氣神兒也足了一些。
閒談時,不可避免地談及各自的夫家,楊素衣道:“你這邊的情形是明擺著的,我那邊也一樣,只是你處處順心,我處處啼笑皆非罷了。”
“看開些。”賀顏寬慰道。
“以前是破罐兒破摔,眼下倒真是看開也放下了一些事。”楊素衣有些悵然地道,“以前年紀小,長輩只是寵著,便是白讀了那麼多書,一點事理都不明白。”
“少不更事,說的就是我們出嫁前後吧。”賀顏笑著把盛著櫻桃的盤子推到她手邊,“我也是摸著石頭過河。”
“你在陸先生跟前當差那麼久,該明白的,他早就提點你了。”楊素衣綻出柔美的笑容,“說起來,先生對我們並不寬容,但我還是很欽佩他。”
賀顏側了側頭,“回頭我告訴他。”
“千萬別。”楊素衣忙道,“他恐怕聽到楊家倆字兒就要黑臉。”
“哪能啊。”
話題就這樣轉移到了書院方面,可談的居然特別多:兩個人同在書院時,立場算是對立的,對一些人的看法也就不乏大相徑庭的情形,無傷大雅,只是都覺得很有趣。
不知不覺,聊了近一個時辰。楊素衣起身道辭,賀顏親自送她。
楊素衣輕聲告訴她:“其實我本沒臉來,是趙子安那廝要我試試,看能否與你走動起來。他也沒別的,惹不起侯爺,更不敢往他跟前湊,只是想讓人覺得我們兩家不是水火不容。但你要是為難,我日後便不來了。”
賀顏轉頭凝著落寞的楊素衣,柔聲道:“不為難,只管隔三差五地來坐坐。家裡有宴請的話,我下帖子給你。只是我不能去你那邊。”
楊素衣慌忙擺手,“可千萬別去。烏煙瘴氣的,我都快變成潑婦了,你沒看出來麼?”
賀顏忍俊不禁,“哪有,更爽直了些而已。”
“但願如此。”楊素衣也笑了,又認真地問,“我真的可以來?”
“可以。”
“謝謝你。”楊素衣匆匆地握了握賀顏的手,停了停,又道,“以前……對不住。”
賀顏輕推她一下,“囉嗦,快走吧,下次過來,給我帶些零嘴兒。”
“好啊。”楊素衣來時忐忑,走時歡歡喜喜。
隔一日,王家有帖子來。賀顏一看,是王舒婷寫的拜帖。那女子與楊素雪是一丘之貉,她才不要見。
她不相信王舒婷那種人會往好處轉變,想登蔣府的門,不是為了家門,就是想為自己得到什麼好處。
她吩咐回事處的管事:“這位王小姐的帖子,日後不用收了。”
管事正色稱是。
時光在蔣府溫馨的氛圍中悄然流逝,轉眼到了四月中旬,花紅柳綠,春和景明。
賀顏逐步適應了成婚後的日子,和雪狼一樣,很會自得其樂,料理完內宅的事,在家中會客、哄璐哥兒,或是帶著雪狼回孃家、去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