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早已等候的莫坤、索長友“請”進宮裡。
御書房裡,皇帝陰沉著臉,將一摞供狀摔到他臉上,喝問接踵而至:“去兩廣做隻手遮天的土皇帝了?
“安排細作到官員家中?
“要心腹攀咬太子?
“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要造反不成?!”
梁王的心立時涼了半截,二話不說,跪倒在地。錦瑟居然一點兒用場都沒派上?這怎麼可能?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岔子?
皇帝用力一拍龍書案,“你倒是說話啊!”
梁王竭力鎮定下來,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情真意切地道:“兒臣是父皇的兒子,亦是臣子。兒臣有罪,沾染了壞風氣,聽憑父皇發落,唯請父皇息怒,不要傷了龍體。”
莫坤看著,眉梢微不可見地揚了揚。這廝是真有的說,也真會避重就輕。
皇帝睨著他,目光微閃,“朕要你解釋。兩廣、錦瑟的事,你得給朕個說法。”
梁王抬眼望著皇帝,落寞地笑了笑,“他們怎麼說的,便是怎麼回事,兒臣全認下便是。”一副破罐破摔的落魄樣子。
皇帝端詳著他,起先只有狐疑,後來,視線定格在他左眼下那顆小小的淚痣,人便沒了戾氣怒氣,片刻恍惚。
莫坤心裡苦笑,知道父子兩個且得磨煩著,一時半晌可不會有結果,便恭聲告退。
皇帝傾心的女子是誰,沒人知道,只知道他喜歡柳眉、鳳眼、左眼下有淡藍色淚痣的女子。
莫坤的姐姐、端妃都是如此樣貌。
莫氏紅顏薄命,端妃卻有福氣,梁王的雙眼、淚痣隨了她,長相應該沒少幫他的忙——皇帝瞧著他,就會想到端妃的樣貌,再記起鍾情的女子——莫坤估計是這麼回事,放到別處,是特別可笑的事,可到了天家,誰也不敢笑,也打心底笑不出。
到此就沒錦衣衛什麼事了,只需看皇帝給個怎樣的發落——不了了之是不可能的,與他鐘情的女子相似的眉眼,敵不過他的猜忌之心。
莫坤希望梁王這次慘一些,這樣的話,他給太子的人情分量就會重一些。蔣雲初沒摻和這些,彼時讓他不要對太子提及他,說不稀罕送這種人情。
他稀罕,稀罕得很。
當日,梁王留在宮中,在御書房外長跪不起。
端妃趕去一起跪著,沒過多久,被皇帝遣人請回了後宮。
梁王這一跪便是兩日,直到體力不支幾欲昏厥,皇帝才讓他回王府等候發落。
梁王回到府中,喚來心腹,問:“在安排了?”
心腹答是。
梁王按了按眉心,這才稍稍放鬆下來,小憩片刻。
睡去之前,仍覺匪夷所思:恰如布好的網平白現出了個偌大的洞,真如大白天裡見鬼了一般。
尤其錦瑟,一直對他忠心耿耿,委身於他、服藥小產也無半句怨言,對他的情分是一回事,想要名分是另一回事——他許了她名分,又在臨行前細細交代過她很多事,她發毒誓應下了,怎麼一進北鎮撫司,就把他給賣了?
是錦衣衛的刑罰過於慘無人道,還是生了別的枝節?
他只相信是後者。
應該是有人算到了錦瑟的弱點且巧妙地利用了起來,所以才有了這個結果。
可那個人是誰?藏在重重迷霧之中。別說他眼下已經有些亂了方寸,便是保持著全然的清醒冷靜,恐怕也難以推測出結果。
但是——梁王咬緊牙關,暗暗發誓:總有一日,他會知曉那人的身份,定要讓那人萬劫不復!
作者: 感謝在2020-01-03 23:25:09~2020-01-05 01:47: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