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低聲交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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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夫人、楊素雪的打算,賀顏告訴了許書窈。
許書窈態度很乾脆:“你這邊方便的話,不妨將計就計。”
賀顏也正有此意,與之商量好全盤的應對之策後,安排下去。
書院外書房上至陸休,下至斟茶倒水的僕役,連吃了許家三天點心。不得不說,很可口。
第四日,許夫人來書院看許書窈,喚她到書院外面的茶樓說話。
許書窈對許夫人,態度一向是淡淡的,說冷漠也不為過。今日進到雅間相見,態度比之以往,溫和恭敬了幾分。
許夫人瞧著,心裡熨帖得很。不怪很多女子喜歡明爭暗鬥,將人拿捏在掌心對方卻不自知的感覺是真好。她掛上和藹的笑容,讓許書窈落座,言語來往間,好一番含蓄的噓寒問暖。
許書窈心裡冷笑,面上則顯得很高興。她家裡情形不比賀顏,打心底膈應的繼母常年累月擺在那兒,又不能當面翻臉,不乏違心地做場面功夫的時候,這會兒就全用上了,將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
許夫人見火候差不多了,道:“過幾日,安閣老家裡設宴,也給我們府中下帖子了。尋常宴請也罷了,這次在穿戴上要講究些。明日我要去珠寶玉石鋪子添置些首飾,此外,也想給你添置兩套赤金、珍珠頭面,但是學識有限,眼力便也有限,就想讓你同去,給我幫幫眼,也能選到完全合你心意的。”
還捧上了,許書窈腹誹著,笑道:“謬讚了,我也不大懂這些,便是同去,也只是陪您四處轉轉。”
“我們商量著挑選的,總會更好些。”許夫人的心踏實下來,“說定了?”
“說定了。”
“明日我派府裡的車來接你。”
“好。”
轉過天來,一大早,許府的馬車便來了,許書窈離開書院。
過了半個時辰左右,楊素雪來到書院,求見賀顏,給的理由容不得回絕:事關許書窈的安危。
賀顏轉到書院待客的小花廳,見到了許久未見的楊素雪。
楊素雪因著如意算盤一步步走得很順,頗為舒心,容光煥發的。她眼中的賀顏,少了幾分單純稚氣,多了幾分淡然從容。
見禮後,賀顏問楊素雪來意。
楊素雪顯得很是焦慮,低聲道:“昨晚,我長姐的陪嫁楊福來找我,說了些事情——
“我長姐因為嫁得不如意,愈發地不可理喻,因著以前在書院的小矛盾,竟起了謀害許書窈的心思。
“她暗裡給了楊福一筆銀錢,要他說動趙子安,用手段將人害得成為趙子安的妾室。而在明面上,楊福故意犯了些錯,她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把人打發走了。
“楊福在我長姐面前不敢違命,心裡卻很是不落忍,是以,連夜離京之前,把這件事告訴了我。
“我已嫁為人/婦,方方面面受束縛,便是心急如焚,也不知怎樣幫襯,便趕來書院求見書窈,哪知她不在,只好見你說明原委。”
賀顏聽完,審視著楊素雪,“當真?”
“當真,我怎麼敢亂說這種事?”楊素雪懇切地望著她,“我知道,在你和許書窈眼裡,楊家姐妹一路貨色。其實,我真有苦衷,以前招惹陷害你們的事,都是我長姐逼迫我和舒婷的——此事我可以發誓,若有虛言,讓我諸事不順。”
賀顏心裡暗笑,想著她倒是會混淆視聽——用以前的事發誓,讓人相信眼前的事,任誰也不好逼迫她繼續就眼前事賭咒發誓。也不用,拆穿她的話,戲就不好看了。
“我相信你。”賀顏道,“書窈今日隨許夫人出門,添置些首飾,應該沒事吧?”
“怎麼沒事?”楊素雪顯得情真意切,“那趙子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