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坐等陳碸丟人現眼,他非常看不慣對方,一個護林員竟然把他姐迷得團團轉,還能上樑白玉的床。
現在更不得了,一副宣示主權的架勢,真敢想。
大螢幕上放起了廣告。
陳碸還立在原地,他的面部被昏暗的光影遮住,看不清是什麼神情,資訊素也沒露出來,無法揣測他的心思。
一向成熟內斂的男人,此時不知道在較什麼勁,跟誰較勁。
「哎……」
梁白玉慵懶的站起來,抬腳越過伸腿攔他的楊鳴,去到空了幾個位子的那一排。
他隨意的坐下來,眼睛看向還杵在那的陳碸,手拍拍自己旁邊的位置。
第30章
電影的片頭曲響起,是很有情調的薩克斯,影院裡漸漸安靜下來。
陳碸同手同腳走向梁白玉,挨著他坐。
梁白玉的口罩堆在下巴上面,悶了一層濕氣,有點粘,他乾脆把口罩拿下來,套在手腕上。
陳碸低頭擦著掌心裡的汗,耳邊有聲音說,「以後別那樣了,像小孩子。」
他的呼吸滯住,汗液在褲子上留下了水印。
「我要是不起來,你就下不來臺了。」梁白玉看著電影,大螢幕的幽光在他眼裡閃爍,「在哪看不是看呢,就一個位置而已。」
陳碸垮下了厚平的肩膀,他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做出那種幼稚的事,也不知道哪來的勝算和信心。
可他的內心深處又覺得,時間再回到幾分鐘前,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那麼做。
「我不是每次都能顧慮到你的。」梁白玉說著話,每個字都在粉色的舌尖上粘了會才送出去,談不上是無情還是有情,溫柔還是冷淡。
陳碸更難堪了,也更沉默了。
「你多大啦?」梁白玉依舊沒看他,看的螢幕。
「二十八。」陳碸說。
「噢……比我大三歲,快三十的人了。」梁白玉嗔怪道,「你下回可不能小孩子心性了。」
陳碸的鼻息忽然重了一點,這很細微,再加上有電影的背景音樂壓蓋,就算誰在他懷裡都發現不了。
然而旁邊的梁白玉竟然能在下一秒就把臉側向他,並問了句:「不舒服啊?」
陳碸一愣。他忙了一下午,午飯晚飯什麼都沒吃,這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他卻用不小的音量「嗯」了聲,說:「胃疼。」
梁白玉摸口袋,將一塊軟糖摸出來,扔給陳碸:「給你吃。」
陳碸撕開包裝紙,把糖吃了。
似乎扔糖的人認為,吃了糖什麼都會好。
吃糖的人或許同意那個想法,或許覺得不重要。
電影是一部愛情黑白片,原聲,不是國語配音版,字幕不大,觀眾有發牢騷說看不清看不懂的,不過大多都能接受。
畢竟愛情這東西,無論是中國的,還是外國的,都差不離,套路可以通用。
那經典的呢,就是套路上更得人心。
抽菸的有不少,烏煙瘴氣的,似乎都習慣了,沒人為這事爭吵。
梁白玉深陷在椅子裡,白天走多了路,腿疼,他半搭著眼皮,快要睡著了的樣子:「你父親那邊……」
陳碸的氣息裡有股橘子香味:「在旅館,有親戚看著。」
「沒去醫院嗎?」梁白玉詫異地看過去。
「不肯。」陳碸的嗓音悶悶的,「他騙我說來了縣城就去醫院檢查,結果來了就不配合了。」
梁白玉露出不解的表情:「這一趟又是坐船又是坐大巴的,各種折騰,多費勁啊,你父親為的什麼?」
陳碸低聲道:「為我母親。」
在一起過日子的,不一定相愛,甚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