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碸看著青年,他的眼睛很深很黑,那裡面說不清有什麼浮動了一下:「她沒瘋之前騎車撞你,還誣陷你傷了你,你不怪她?」
「不怪。」梁白玉說,「那時候她悲傷過度,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我不會當真的。」
陳碸捲起袖子:「我被她撓了一道。」
梁白玉看他露出來的傷口:「怎麼這麼嚴重?」
「皮外傷。我沒防備,她的攻擊性很強。」陳碸把袖子放回去,提醒道,「還有周嬸,你注意點。」
「放心吧,我有數的,瘋子會攻擊人。「梁白玉坐在床前脫皮鞋,「傻了的不會,嬸嬸還給過我蘿蔔呢。」
青年卷著白襪筒往下拉,腳踝到腳背的線條瘦而脆弱。
顏色卻是最健康的白中帶粉,透著極其誘人的細膩漂亮光澤,能激起一個人內心深處最醜陋也最本能的慾念,想捧起他的腳,吮一口舔幾下,再咬出一個個血痕。
這是一個腳控者的天堂。
準確來說,任何肢體控的,都能在他身上得到滿足。
梁白玉把腳上的兩隻白襪子脫下來,左右張望,找地方放。
陳碸反應過來時,手已經伸過去,接過了那雙襪子,他面不改色的將襪子拿在手裡,說出沒說完的話:「你離她們遠些,別靠太近。」
第33章
張母的遭遇,村裡頭沒人傳。
哪怕她從山上下來的時候,被好幾個幹農活的村民撞見她鴨子走路,腿上都是血。
以前又不是沒有出現過這種事,不新鮮。
在這個只有一條大河通向外面,屹立在深山裡的小村莊,受害的是oga,那就是oga的錯,自己壓不住資訊素,才會害得alpha失去理性。
受害者要是beta,也是自找的,沒有資訊素哪哪兒都普通一無是處,誰會碰啊,還不是自己求著讓人搞。
受害者如果是個alpha,那就是廢物一個,最好關起門捂緊實,不然被發現了,只會讓人笑掉大牙。
所以張母這八卦,沒有成為大傢伙津津有味咂摸的價值。
張母在家裡待了幾天就出來了,她還是跟平時一樣,一天到晚的在每家的屋前屋後走動,嘴裡不知道神經質的念著什麼,還會陰森森的咯咯笑幾聲,她的臉被不知道樹枝還是石頭子劃了好幾道傷,沒處理感染了化膿了散發著臭味。
雖然不像周寡婦那麼猙獰,卻也是破相了,不好看,冷不防的還能嚇到人。
舉止瘋癲配一張醜臉,就從「嫂子」「張家媳婦」「小張他媽」,變成了「瘋婆子」。
至於張家老的被小的咬死,小的把人腦漿打出來逃跑被河水淹死,還有劉家的無妄之災……這才過去一兩個月,大家的同情心就已經被柴米油鹽攪散了,多的是走走嘴皮子不走心的嘮嗑。
要是過個幾年,十幾年,二十年,到那時還能不讓歲月沖走的,就只剩下謠言。
就像曾經害人也把自己害了的梁家。
不過,村裡人不對張家劉家的事掛心了,卻依舊雷打不動的對梁白玉抱有偏見,那股子憤憤不平別提有多堅固了,整的就跟自家是受害的那方似的。
鄉裡鄉親,甚至互相扶持過的感情消失得快。
被煽動的,莫名其妙的,跟風的哀怨仇恨倒是很長久。
這一年的第一場雪是在兩周後降臨的,很小,伴著風雨。
雪花飄了大半天,落地就化,像是沒有來過。
趴在窗邊的梁白玉很失望,他枕著冰涼堅硬的窗欞,吹著風雨慢慢睡去,等下一場雪。
手裡是僅剩的倒數第二顆軟糖。
傍晚時候,學校放學,蔡小靜從梁家屋後路過,驚叫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