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驍撫了撫西服上的褶皺,零下十多度的天氣,他因為出門晃神沒穿大衣,依舊沒有半點縮肩弓背萎成一團,整個人挺拔英俊:「我跟他已經在一起了,用不到你撮合。」
「已經在一起了?」楊常新跪坐在地,仰起頭問,「你上了嗎?」
趙文驍的神情瞬間就變了。
「沒有吧,那親吻呢?也沒有,哈哈,笑死人了,這是哪門子的在一……唔……」楊常新肚子被踹,他痛得一張臉慘白。
趙文驍轉身要走,腿被抱住,楊常新嗚咽著哭叫:「我求你幫幫我!」
「看在我們認識一場的份上,我不是威脅你,也沒想破壞你和梁白玉的感情,我只是走投無路了……我真的快活不下去了……」
oga聲音甜人長得也甜,他體內注入了大量alpha資訊素,像一把貞操鎖掛在了他身上。
但他卻忍著腺體的疼痛感,艱難又小心翼翼的往外洩出一絲資訊素,充滿了獻祭一般的暗示性意味。
誘導型且熟透了汁水泛濫香甜的水蜜桃oga殺傷力太大,再配上一番絕望無助的話和梨花帶雨的樣子,幾乎無人可以倖免。
趙文驍的面上無動於衷。
本能的反應無處可藏,他也沒藏。
楊常新心裡一喜,他正要把臉貼上去,就被趙文驍像推什麼髒東西一樣,推開了。
「我可以幫你,我們換個地方……」楊常新見趙文驍噁心的想吐,他便止住話聲,垂頭解白色毛絨外套的扣子。
外套脫掉,接著是毛衣,球衣。
大雪天,oga露出幹扁的上半身,皮肉上除了青青紫紫的印子,還有長期被鞭打出來的疤痕,一條條的如同一張網罩住了他。
oga說起自己被囚禁的生活,趙文驍沒露出絲毫同情。
「我想靠自己改變困境,可他是我男人,我根本沒辦法對他下手。」楊常新哭著說這話的時候都在承受鑽心之痛。動擺脫的念頭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那你就自殺。」趙文驍說,「死了一了百了。」
楊常新的哭聲一停,頭埋了下去,他要活著。誰死都好,反正他不想死。
「所以,」趙文驍的尖頭皮鞋碾著髒兮兮的雪,「你想要他死?」
楊常新還沒做出點頭的動作,就虛脫似的倒下去,他抓住後頸布滿牙印的腺體,猶如要被人抽走筋骨挖掉心臟,痛得眼前暈眩喘不過來氣。
「你的alpha死了,你還能活?」趙文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我,我會儘快去縣城接受治療,洗掉他的標記!」楊常新蜷縮著手腳,冷汗涔涔的自言自語,「只要不割掉腺體,只要不割……」
趙文驍說:「捨不得你的誘導型資訊素?」
「不是不是,割腺體很貴,我是沒錢做手術。」楊常新在頭頂逼人的目光下張張嘴,擠出一句,「我攢的積蓄都……都拿來賭博花光了。」
趙文驍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條在糞坑裡蠕動的蛆。
楊常新顫抖著把臉埋在雪裡,那又怎麼樣,趙文驍有把柄在他手上,就得跟他合作。
下一秒,楊常新刷地抬起頭,滿臉驚恐的瞪著前面拐角:「他來找我了,我得回去了,得回了,」
趙文驍嗅到了憤怒至極的氣息。
外地人,不配合的扣戴阻隔扣,資訊素肆意猖狂。
「你快走,別讓他看見,不然他會打死我的。」楊常新哆哆嗦嗦的穿衣服,邊上的趙文驍走了,丟下了一句,「一會來我家。」
楊常新拉衣服的手一頓,趙文驍對梁白玉的信任產生了動搖,懷疑了?要用他來做個試驗?
「不行,我去不了,我已經不能再把那條瘋狗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