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時候,楊鳴才看到梁白玉。
他越過他姐飛奔過去,將手裡沉甸甸的布袋砸進梁白玉懷裡。
梁白玉被那袋毛栗子硌到胸口,他吃痛的悶哼了聲:「拿走,我不要。」
「嘁,不要拉倒!」楊鳴把布袋往肩上一甩,掉頭就走。
背心後面被抓住,他踉蹌了一下,回頭就要罵,話音還沒蹦出來呢,褲兜裡的幾根草就被撈走了。
梁白玉的指尖被草葉割破了,當場就流了血。
「讓你上手抓葉尖尖,活該!」楊鳴野猴子似的蹦跳。
梁白玉一小截舌尖從糯白的牙齒與紅潤唇間探出,他舔了幾下出血的手指,輕輕含住。
旁邊響起抽氣聲。
梁白玉吮吮傷口,嚥下那點血液,楊鳴把他拉到一邊,不讓路過的意淫他。
「你抓草藥幹嘛?」楊鳴叉著腰,「這是發熱期喝的東西,你又用不到。」
「好奇嘛。」梁白玉打量手上的草藥。
楊鳴陰陽怪氣:「也是,大城市都用抑制劑對吧。」
梁白玉「唔」了聲。
楊鳴只聽堂哥說過抑制劑,沒見過,更沒用過,他好像看到一條好大的鴻溝開在他和梁白玉之間。
雖然他自尊受傷的時候,用過最難聽的話吐槽這人是普通又低賤的beta,但他心裡很清楚,對方跟那個形容詞相反。
——這個人就像他看過的故事書裡的仙鶴,不吃人間煙火,只喝仙露。
楊鳴少年心性,對外面有憧憬有惶恐,他看著還在研究草藥的人:「你要在村裡過一輩子嗎?」
「不知道啊。」梁白玉回答的漫不經心。
楊鳴把「你走的時候叫上我,咱倆一道」這句話嚥下去,換成了別的:「隨你的便吧。」
下一刻他委屈道:「你就沒發現我的資訊素亂了?」
梁白玉總算把落在草藥上的視線移向他。
「算了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楊鳴氣餒的塌下青澀肩背,他現在懷疑一件事——高階別的資訊素洩出,beta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這點不包括梁白玉。
因為他上次他故意放出大量的資訊素,對方屁點回應都沒。
這會兒也一樣。
可能是生了病的原因。
楊鳴不知道梁白玉得的什麼病,他知道了也幫不上忙,挺有自知之明的。
反正這鴿子蛋大點的地方,不適合養病治療。
梁白玉該離開。
楊鳴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思緒被一股扯力打散,梁白玉隔著圍巾摸到他頸環後的鎖,玩玩具一樣。
「你是不是以為我是oga,就不會把你怎麼著?」楊鳴死瞪著他,「我也能咬你的信不信?」
梁白玉感受穿過圍巾的熱度:「真燙。」
說完就把手放到嘴邊吹吹。
楊鳴快速把圍巾裹緊,儘量捂一捂資訊素,何止是燙,他的脖子都感覺要糊掉了。
大城市的阻隔防咬環肯定不像他戴的這麼沉。
他戴的,是這一帶特有的礦物質「赫」打造的,頸環耳扣都有摸具。
這是陳老師傅手工煉出來的,他的兒孫都是傳承人,一大家子經營一個小作坊。
村子太封閉,生活風俗被時代拋下,很落後,也很自我。
像誰家媳婦懷了孩子,就會趕緊把足夠多的草藥磨成藥汁,帶去陳家,要求打出藥汁與「赫」水相融的耳扣頸環。
至於將來用哪個,要看孩子的分化結果。
如果孩子分化成了oga或alpha,母親會親自給戴上去,結婚當天由配偶拿下來。
如果孩子是個beta,那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