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比起來,其實謝慕瑾比謝慕澤還要慘一些,因為他有個拎不清的親媽,小小年紀雖然受的罪比起下放的謝華正也不差什麼了。
謝慕澤雖說心裡煎熬,但他在臨山村其實沒有吃多少苦。
說起那些繁重的似乎永遠幹不完的活,謝慕澤其實並沒有覺得苦過,因為大家乾的都是一樣的活,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如此。
在去年這一年裡,他還找到了喜歡的人,考上了心儀的大學,回到了他做夢都想回的北京。
一切都順利得不可思議,謝慕澤甚至都有種不真實感,就像是他的人生本不該如此順利才對似得。
但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只是極其偶爾,大部分時候謝慕澤還是覺得自己其實是幸運的。
謝慕瑾就不一樣了,他雖然年紀小,卻早早的就嚐遍了酸甜苦辣,記憶裡那個讓他能夠隨意撒嬌任性的哥哥和父親都不知身在何處。
他越來越沉默,越來越膽小,也越來越對生活失去希望,小小年紀暮氣沉沉。
見到了謝慕澤,眼裡才再次出現了光亮。
哥哥不走了,是不是他以後就再也不用怕被送回到媽媽那裡,也再也不用怕被嬸嬸他們冷嘲熱諷了?
謝慕澤不知道他心裡想些什麼,他只是難過的抱住弟弟。
此時此刻,他無比感謝高考,無比感謝喬若煙。
如果不是喬若煙,他不會提前去複習,不提前複習的話,就算能高考了,他也不一定能考回北京,所以喬若煙準確說來,不光是他的喜歡的人,還是他的恩人。
謝慕澤這邊的事情暫且不說,喬若煙這邊也忙的飛起。
她和喬奕欽去買了些生活必須用品,順便去周圍到處打聽有沒有房子租。
如今的清華周邊不像後世那麼寸土寸金,高考畢竟停了那麼多年了,停考期間,透過推薦上清華的人也很少,所以現在清華周邊其實是很冷清的。
喬若煙以前來過清華,但那時候的清華周邊有多繁華就不用說了,現在的清華這附近還很蕭條。
租房子也沒那麼困難,他們在附近找了一個下午,就在距離清華一公里左右的一個小巷子裡找到了一戶兩進的四合院。
房主家住在前院,後院有兩個房間空著,其他房間都被房主家鎖著用來裝雜物。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廚房和一個雜物間。兩進院子中間有道門,關上就是兩戶人家,後院要外出也不必走前門,它有個後門,可以從後門進出。
租金十塊錢一個月,這個價格對比起後世來說,少得讓人不敢置信。但對比起如今工人工資普遍都才幾十塊上百塊的年代,這個價格其實也不便宜了。
這個院子是喬若煙兄妹看來看去最合適的地方了。
只有兩個房間,剛好謝慕澤和他弟弟一人一間,價格比起其他房子便宜好多,剛好謝慕澤也能負擔得起。
再加上房主是兩個老人,看起來很慈和好相處,言語間都能感覺到他們的豁達,據他們自己說,他們的孩子在戰爭當中喪生,老兩口一直相依為命生活在一起。
交談當中,他們還發現,那位男老人居然是清華的教授。
綜合考慮下來,喬若煙和喬奕欽都覺得這裡非常合適,當天就和房主定了下來。
房主知道他們都是清華的學生,立馬就答應了下來,對他們也親切了許多。
交了租金定下來後,他們無事一身輕,慢悠悠的逛著去買了晚飯,回了宿舍。
喬奕欽一直都在惦記著姜寶,回來後姜寶剛好醒來,連忙噓寒問暖去了。
喬若煙被迫吃狗糧,想避出去讓他倆單獨相處一下吧,又實在不想動。
實在是太累了,做了那麼久的火車不說,還又到處轉了一天,這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