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白玉上床的時候,院裡的老母雞蹲在窩裡。
蛋還沒下出來,他就醒了。
這一覺的時間太短,卻讓他渾身是汗,頭毛皮針扎的疼,四肢僵涼。
陳碸問道:「做噩夢了?」
梁白玉拉起粉色的被頭,把汗涔涔的臉蹭上去:「夢到了一隻胖乎乎的熊,它送我很漂亮的小花,說要和我好。」
「然後呢?」
「然後它就帶我玩,我們成了好朋友。」梁白玉看著頭頂的老蚊帳,「有一天,它突然變成了一群怪樹。」
陳碸順著他接話:「怪樹?」
「是啊,一群怪樹,會動,樹枝也都是活的,長著很尖很長的牙齒,一根根的在我身上繞,我怎麼都逃不掉,疼死我了。」梁白玉像是真的感受到了疼,眉心痛苦的蹙了起來。
陳碸的呼吸沉了沉,他弓起腰背,手掌拍幾下被子,生疏的安撫著:「只是夢。」
「對啦,只是夢,幸好我醒了。」梁白玉牽起發白的嘴角,露出笑臉。
「我身上都濕了,你幫我拿一下乾淨的衣服,就在櫃子裡。」梁白玉掀開被子,讓悶在裡面的熱氣散掉。
陳碸去給他拿了。
梁白玉又叫陳碸去廚房幫他打盆水,他要抹澡。
陳碸做事很利索,很快就把梁白玉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他往外走。
梁白玉叫住他:「別走啊,我後背不好擦,你幫幫我。」
「不行。」陳碸一口回絕。
「那好吧,你開窗戶,幫我喊一下小趙總。」梁白玉用一根手指卷著毛巾,在盆裡劃拉,「我讓他給我擦。」
走到門口的人掉頭回來,立在他面前,陰影罩住他。
梁白玉笑吟吟地仰起臉。
脖頸拉出誘人又脆弱的線條,有滴汗珠順著他的青色血管往下滑落,讓看到這一幕的人很想湊上去,把它吮走。
「怎麼不說話?」梁白玉笑。
陳碸:「脫衣服。」
「這就對了嘛。「梁白玉一顆顆的解著襯衫釦子,他受了傷,嬌勁比平時還要大,釦子沒解完就不想解了,要陳碸幫他。
陳碸看過去,背部肌肉蹦出如臨大敵的緊度:「我是個健康的,沒有伴的,成年alpha。」
「我知道呀。」梁白玉抬抬秀美的下巴,」快點嘛,水要涼啦。」
陳碸闊步出去,他檢查了一下左耳上的阻隔扣,確定戴好了才回屋,同手同腳的走到床前坐下來。
梁白玉懶懶洋洋的張開手臂。
陳碸的上半身往青年那湊了湊,低著頭去碰他的衣釦,眼睛落在被子上不看他露在外面的雪白胸口。
指骨僵硬,心跳比夏天的蟬鳴還要吵。
第25章
潮濕的花襯衫慢慢褪下來,陳碸眼前是一片白光。
青年太白了,就那種均勻細膩的白,面板沒有一點暗色和細紋疤印,二十多年的成長沒在他的皮囊上留下歲月痕跡,他像一個擺放在玻璃框裡的假人。
桃花開在這片聖潔芬芳的春色裡。
細細聞,能聞到花香。
有嘩啦水聲擦過陳碸的耳膜,他的太陽穴猛地一跳。
「發什麼呆啊,趕緊給我擦擦。」梁白玉半攏著濕襯衫轉過身,把後背對著他。
兩片瑩白泛粉的肩胛骨突起,猶如一對振翅的病蝴蝶,輕輕顫動著,既灰敗,又鮮活。
陳碸看見了什麼,體內不安分的資訊素瞬間沉底:「背上怎麼也有傷?」
「石頭硌的。」梁白玉把頭髮撥到一邊,發梢貼著他鎖骨,他打了個哈欠,說話帶著點鼻音,濕濕軟軟的很親暱,「哥,你快一點擦好不好,求你了,我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