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了不到三十秒。我一把抓住那個滿臉驚恐的男人,留下慘叫和玻璃杯打碎的聲音,消失在暗夜中。
我在黑暗裡問出了秋山家的地址。當他得知我就是被他們殺死掩埋的夜木時,立刻面無血色地招供了。
我想起秋山對我用私刑時的笑容,頓時感到憎恨灼燒身體。我也想幹脆殺了眼前這個男人,但又覺得將這些憎恨全部發洩到秋山身上更痛快。於是,我最後並沒有殺死井上。
可是現在,我給你寫這封信時,對自己感到了無比憎恨。我不會寫下詳細過程,總之令我癲狂的復仇之心和洶湧的力量促使我對他做了無比殘酷的事情。我讓井上受了重傷,並且因此歡呼雀躍,甚至像孩子一樣唱起了歌。一想起當時的情景,我就萬分後悔自己無法斷絕這條性命。
然後,我扔下不省人事的他,開始尋找秋山家。
他的家遠離鬧市中心,那一片都是上等人居住的豪宅。當時夜已經深了,外面沒有人走動。鎮上的祭典可能也暫時結束了,不過就算還沒結束,那片幽靜的上等住宅區也聽不見太鼓的嘈雜。
我找到了秋山府。圍牆裡是寬闊的庭院和氣派的房屋。我跳過圍牆,穿過庭院。屋裡沒有燈火,也聽不見人聲,也許都睡下了。我不知道秋山家有什麼人,也不知道房子內部是什麼結構,所以自然不知道我要找的人睡在哪裡。於是,我走進房子,逐個房間找了起來。
每次拉開紙門前,月光都會把我的身影映在上面。多數房間都沒有人,但有的房間鋪著被褥。走過去一看,那些沉睡的人我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