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朋友應聘時瞞報了年齡。
見杏子一件首飾都沒有,那個朋友似乎認為她是刻意遵守校規、在老師面前裝好學生的偽善者。杏子很想說,事實並非如此,她只是對那些東西不感興趣。
可是她一直無法辯解,任憑時間靜靜流逝。
很快,她就走到了河邊。沿岸用石頭堆成了河堤,兩側是鱗次櫛比的人家,路旁種著櫻花樹,風一吹就有無數花瓣飄落。河面上浮著纖薄的花瓣,順著水流超過了杏子。
幾個少年手持棍棒,站在路邊俯視河面。田螺正在河中的石塊上產卵,少年們則以用棍棒擊破那些粉紅色卵塊為樂。
遠方矗立著巨大的工廠煙囪,它們都在噴吐白色的煙霧。夕陽在煙囪上打下了半邊陰影。岸邊的櫻花和遠處的工廠,總會在杏子心中留下怪異的印象。
快走到家時,杏子發現前方有個男人。那個人穿著一身黑衣,全身髒汙不堪,彷彿剛從戰場歸來。男人一手扶著旁邊房屋的石牆,每走一步都像在痛苦地喘息。
一開始,杏子試圖避開那個人。因為男人的背影散發著讓人不敢靠近的可怕氣息。她說不清那種氣息究竟來自哪裡,總感覺那頭過長的頭髮、沾著泥汙的衣袖和全身的氣場都染上了難以抹去的汙穢。
那個人的腳步很慢,杏子很快就要超過去了。就在擦肩而過的一刻,男人突然軟倒在地。那不像是瞅準某人透過時刻意做出的舉動,而是真的在那一刻失去了支撐身體的精神力量。
男人俯伏在地,沒有露出面孔,呼吸急促,長及腰部的頭髮散落在地面上。他看起來十分痛苦。杏子不知如何是好。她認為自己應該上前詢問他怎麼了,還應該幫助他。